回是真的气笑了。 对上项琢的眼睛,她十分“礼貌”地笑了一下,说:“谢谢建议,我会考虑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哪是话少,根本就和她之前想的一样,平等地蔑视着每一个人吧! 不过说起美术展……她扯过凳子坐下,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快办美术展了?” 作为非常难进但升学率奇高的中学,附中并不像别人想象中那样,只顾着让学生们死读书,这跟没感情的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在课堂之余,学校反倒十分注重学生德智体美的全面发展。 每年十二月初,在学校的活动展厅里都会举办一场美术展,旨在发掘学生的创造性,不仅鼓励大家参赛,获奖后还能得到相应的奖励。 高一时,周思年去围观过一次,奖品上至千元下至几十不等,可谓是毫不吝啬。特等奖甚至还能在合理范围内提出自己的要求,搁谁谁不心动? 更何况,美术展的名字也十分有意思,叫做:与你谈“画”。 她小时候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被带着学过一点,譬如绘画,声乐,舞蹈之类的,甚至连跆拳道都练过小一个月,最后险些把韧带拉伤,在周思年的连连告饶下,许苓岚终于放弃了这项课外运动。 十来年过去了,她为数不多还在坚持的事,画画也算其中一件。 刚进附中那次的美术展,还没怎么摸清规则,所以她并没有没参加,不过经项琢这么一说,这次倒确实有点蠢蠢欲动了。 “所以你从来不看公告栏吗?”项琢问。 “什么公告栏?” 周思年略一沉思,想起教学楼下那些整日贴满时政新闻的展牌,顿时恍然大悟,“哦那个啊,我一直以为贴进去就没换过,只是在那儿摆着图好看呢,从来没去看过。” 项琢有一瞬间的沉默,说:“光我来的这几天就至少换了两次。” 行吧,“原住民”还比不上人刚来不到一星期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项琢冷冷淡淡的,但约定好的事却不会做不到。 前两天一放学,周思年看他拎着书包就走了,今天反倒等她收拾好东西了,才一起出门。 路过学校旁边那条巷子时,周思年脚步未停,余光却朝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她昨天带给那只奶牛猫的东西应该够吃一两天。 为了圆住自己真的没去这个巷子的谎言,她思忖着哪天找个时间再去喂一下猫。 作为一个执行能力很强的人,大多数时候,周思年想到什么就会立马去做。 比如今天,想参加美术展的想法刚冒了个头,她回家便开始思考,自己想以什么样的作品参赛。 能不能获奖是次要的,对于她来说,把自己的作品和大家放在一起展览出来,总有种非常奇妙的愉悦感。 她初步敲定的主题是星空,可茫茫宇宙何其浩瀚,想要围绕这样宽泛的事物创作一个作品,还得做到既不脱离主题,又有新意,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周思年头一次有了被难住的感觉,连带着吃饭都感觉不香了。 “怎么了?”许苓岚打趣道,“今天的饭不合皇帝的胃口?” 她眼神涣散,说:“不是,你女儿碰上难题了。” 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种话,许苓岚兴致起来了:“哦?说来听听。” “算了吧”,周思年有些闷闷不乐,说:“等我有想法的时候再说,不然现在听起来就很像在空想。” 许苓岚已经习惯了她这种不做出点成绩就不爱开口的性格,点点头道:“行吧,那我就等着看咯,什么事儿能把你难成这副模样。” 吃完饭,窗外天还没黑,名人们都是怎么说的来着,亲近自然是最好的激发灵感的方式。 周思年打算试试名人的方法管不管用。 她探了个头到厨房门边,说:“妈,我出去逛一圈,待会儿回来。” “这个点还出去?”许苓岚转头,“我手机上刚刚还收到短信通知的了,说今天有大风。” “我就在小区外面逛逛,要不了多久。”说完,周思年眯眼一笑,转头就出了门。 其实冬天的空气远没有春天时清新,路边的树虽然一年四季都是绿的,但却总能在冬天看出来一种莫名的颓败感。 在这种环境下能不能有灵感也难说。 逛着逛着,周思年看到路边有个老婆婆在卖花,花的品种她不太认识,但看得出来很新鲜,应该是应季的花。 只是再怎么新鲜,冬天卖花的生意终究还是比不上春夏,以至于老婆婆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