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千金,季大人身上雨水未干,若是披在身上可就毁了,殿下就算有心照料季大人也得适可而止。” “孤的东西赏谁,莫非还得大总管同意?还做起孤的主了。” “奴才不敢,奴才并非那个意思,殿下明鉴!” 长顺连声道不是。 季芙裹了裹身上的墨狐裘,吸了吸鼻涕,有些感动,当然与墨狐裘的价值没啥关系,就是这饥寒交迫的空当,受人一丁点温暖,她都暖心。 等等!这狐裘上貌似有她的鼻涕... 季芙脸上一会儿热泪盈眶,一会儿青红交接,跟唱戏法似的变脸。 见她脸上神色变来变去,沈宴迟猜出个七七八八,揶揄道:“这不是你自个的东西,怎的还嫌弃上了?” “下官没有,下官只是在想那三个砸伤腿的宫人,她们既不能当差了...” 季芙被这人一番揶揄,有些难为情,今日也算是运道差,碰上的都些什么事儿。 立马转了话头说起几个受伤的宫人。 “自然是补偿银子放出去。”长顺接话道。 “殿下,这竹苑的变动是下官所提,今日之事,也全因下官考虑不周的缘故,下官自愿罚俸一年,将这一年的俸银都一并补偿给三个受伤的宫人。” 季芙心里实在有些过不去,说破天,其实今天这个事儿,宽了说跟她没关系,毕竟谁也料不到干燥的寒冬,会下暴雨,还伤了人。 不过终归是她手底下的人,这机关架子也确实有不妥当之处,就算今日不出事,事后也会出。 至于那些被水泡坏的珍贵古籍孤本,她也有办法。 “至于被雨水淋花的几本古籍,下官前些日子阅览过,还记得些,已经看不清字的部分,下官应当能默出来,其余的誊抄在另一本上,下官以为这些古籍珍贵之处在于书中内容,在意不在形,殿下以为呢?” 沈宴迟听了季芙这一番话,脸上闪过惊讶之色,那些古籍的内容,她都记下了?有过目不忘之本领? 心下又开始有些戒备,原以为她有些天真钝愚,想着就算是奸细也不打紧,不过现下倒是难说了。 “那便依你所言。” 说完这句话,接过长顺呈上的貂毛大氅,定定地注视了季芙好一会儿,领着一众宫人走了。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季芙碎碎念着,“这狐裘还在我这儿呢,难道是沾了我的鼻涕,不要了?” 算了,不管他了,季芙感觉去换了一身干衣服,免得真得了风寒,后面还得干活呢。 ——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季芙又不得不日以继夜地将那些被淋湿的竹简,趁着有少许阳光时拿出来晾晒。 还有那些小羊皮卷,得烘烤干燥,虽然这些都用药水处理过,但是谁知道这雨淋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她坐在椅子上,不时揉揉眼睛,她已经连着写了十余天了,将将补完五册。 不单单是誊写,缺的地方,还得自己脑子里面搜罗搜罗,其实她也只是粗粗过了一遍,想起来着实费力。 实在不行她默些她们陆家的绝学–机关术上去,这般想着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样做,实在对不起列祖列宗。 “大人,大人,外头有人找。” “谁啊!找找找,成天就知道找我,找其他人不行啊!” 季芙正心烦意乱之际,听到还有人找,一把将笔给扔了。 “是,是您的姐姐,膳房的季萝姑娘。”墨斗看她有些心情欠佳,谨慎说着。 “哦。” 她又若无其事地一弯腰将笔捡起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笑哈哈补了一句。 “这笔累坏了,非要自个从桌上跳下去,本官真是拿它没办法。” 墨斗虽说有些习惯了上级的喜怒无常,但是这次还是忍不住被她的“表演”惊呆了,面部抽出不已。 “奴才知道,都是这只狼毫笔的错。” 季芙一幅如此孺子可教的神情,点了点头。 “姐姐怎么不进来?” “季萝姑娘说只是带了些吃食,身旁还有别人就不进来了。” 姐姐来了!季芙双眼放光,姐姐送好吃的来了。 “姐姐!你来看我了,这段日子可苦了我,你都不知道。” 急冲冲地跑出来竹苑撒娇道。 “慢点!赶紧投胎呢!”还没走到人跟前,她就听见季萝的轻呵声。 旁边果然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