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敷衍地应和着那些公子,一边在脑中浮想联翩。 这些公子中有一人名唤周鸿图,虽是河东周氏的远房旁系子弟,但却早已家道中落,如今,不过是空有一个贵族的虚衔罢了。 连他身上挂着的京中闲职,也是他母亲托了好多关系,才为他谋求来的。 但这周鸿图却十分自命不凡。 对于母亲为他求来的职位,他不但不感激,还觉得这职位简直是折辱了他的才华。 他也不想想,一个平日里不学无术,好高骛远的纨绔子弟,又能有何人赏识他? 赏识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么? 他不屑于这闲职,便也懒得日日去上值,每天脑子里净想着如何攀附贵人。 然而,贵人们又不傻,哪是那么轻易,便能被他这等子落魄贵族攀附得上的? 于是便一直落魄到了现在。 不过,今日真是撞大运了,竟有了这样一个,能和这全京城顶顶尊贵的福安侯小侯爷当面交谈的机会! 若是能就此一鼓作气,得了这圣上亲侄子——福安侯的赏识,那荣华富贵岂不唾手可得? 这金贵侯爷手中随便漏点,便足够他摇身一变,成为京中新贵,一辈子过那种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 他大喜过望,在一旁绞劲脑汁地想着有趣的话题。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时,忽闻那薛二公子笑道:“这江南的风光应当是很好罢?” 这话题不就递到他嘴边了吗? 周鸿图大喜,忙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他咧起两瓣腊肠似的嘴唇,脸上的肥肉扬起,挤出一道又一道油腻的褶子:“这还用说?江南当然好啊。” “要我说啊,若是谈这江南的风光,便不能只谈山水。” “这山水只占了一分,剩下的九分……”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瞟着小侯爷的神情,企图吸引他主动发问。 但小侯爷才懒得理睬他的小心思。 管你那九分是什么,和我宋兰廷有何关系? 尊贵的小侯爷只关心这群无聊的人能不能长点眼力劲儿,善解人意地看出他的不耐烦,然后识趣地走开。 没见我忙着呢吗? 若你要问他忙什么,那他便会理直气壮地答道: “我还要和诸葛玉仔细讲讲,我这一路上规划的乾京游玩指南呢!” 谁有功夫和你们在这儿扯皮? 于是,场面便在宋兰廷的刻意为之下,陷入了尴尬地沉默之中。 周鸿图脸上的笑容狼狈地僵住。 他抖了抖脸皮子,极力打起精神,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我便直说了罢,这剩下的九分,当然是江南纸醉金迷的风月!” 宋兰廷的俊脸顿时冷了下来。 竟是这样污浊的一个人。 但周鸿图却浑然不觉,仍在喋喋不休于他的“高见”:“福安侯,您还小,不懂得这些人间快活事。” “在下今日就和您说道说道,教您开开窍!” “要说这江南的女子啊,那可是不同于京城的温婉可人。” “她们的十指就如同春日新笋一般细嫩,握在手里,啧啧,那感觉简直是妙不可言!” 宋兰廷面无表情地瞟了薛二公子一眼。 还不快让这猪头闭嘴? 薛二公子接到他的眼神,连忙打圆场道:“哎,侯爷长途跋涉,想来也是累了。” “那今日便不打扰侯爷了,待来日……”我再亲自去长公主府上向您告罪。 可这周鸿图竟是一点暗示都听不懂。 只见他不满地抢话道:“薛兄,怎么这就走了?” “没见我和侯爷还未讲完事情吗?” 薛二公子:……行。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讲话,只是怜悯地看着这无脑的周鸿图。 你要作死,那可没人拦着你。 “侯爷,咱们继续!”周鸿图殷勤道,“这江南啊,还有扬州瘦/马这一说!” “这瘦/马啊,身长、体型、容貌、神态等都是精心考量过的,绝对包您满意!” “若您往后腻了房中的夫人美妾,大可以找人去江南买几个扬州瘦/马玩玩……” “……真是够了!” 小侯爷忍无可忍,怒喝道:“想来便是你这等龌龊之人,在外头败坏京城人士的名声!” 周鸿图还欲狡辩:“侯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