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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胜(2 / 4)

了几句便没入人群中,杜雪衣只知道他叫宇文栩,还以为他赶着进场,没成想他竟是来看李征鸿下棋了。

“宇文兄弟,这什么情况啊,你给我讲讲呗?”杜雪衣拍拍宇文栩的肩,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十分虚心地求教。

沉浸在棋局之中的宇文栩被杜雪衣一拍,吓得一哆嗦,他身前被压弯的栏杆咿呀一声,登时裂了一道缝隙。

“......是林姑娘啊。”宇文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好不容易挤到可以观棋的位置,眼下又到了关键时刻,自是不肯离开。但在此说,又怕众目睽睽下,再次成了众矢之的。

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于杜雪衣耳边说道:“章先生的棋风以变换多端难以捉摸闻名,但现在看来,余公子的变化明显较他有过之王而无不及。”

“余公子的攻势一开始看似毫无章法,横冲直撞,实则却藏着许多意想不到的后招,处处皆可变化,单拎出来一小部分都能自成一局,变化无穷。若说章先生有三十六种变化,那余公子绝对有不下七十二种。”

杜雪衣看是看不懂,但听还是听懂了,正感叹自己的夫君就是厉害,无意却瞥到阁楼雅间的窗户里,魏叔尼紧锁眉头专注于二人的对局。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凄苦,但是眼眶却闪闪发亮,一手还紧紧抓着窗台,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场上,章槐的手心、额上已渗出汗来,他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久。而他对面的李征鸿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依旧同开始一般,黑子一落,他便优雅抬手,将手中白子漫不经心地落在棋盘之上。

落子之声虽轻,但在章槐和在坐棋艺高手心中,却声声振聋发聩,像是进军时的战鼓之声,又如同是挑衅之声,又宛若是自己认知的崩塌之声。

不一会儿,赛场中的棋手、棋童也纷纷走出一看究竟,方才将李征鸿等人挡住的棋童,面对吴中友的强大气场时也未露出半点怯意,其时却咬着手指一脸震惊恐惧之色。他面色惨白地看看二人面前的棋盘,又看看李征鸿,腿脚有些颤抖。

到得最后,春日棋赛的几个长老也全都不顾身份地出来观赛,其中就包括秦长老、伏长老和身着长老袍的曹羲。

眼看这一步已思考了接近半柱香的功夫,章槐终于不情愿地抬起被自己掐满手指印的右手,在棋盘一角放下两颗子。

他的头依旧仰着,声音略带沙哑:“我输了......”

一阵喧哗之后,快被压得四分五裂的栏杆如释重负。

只见章槐在众长老面前说了几句后,朝仍在坐比赛区的其他人,语气傲慢:“这一局本就是一对十二。跟我对局,对你们来说本就不公平,故而你们其中只要一人胜了我,就都算赢了。”

章槐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进了赛场。

众人面面相觑,皆未反应过来章槐究竟是何意。

却见方才那位伏长老,一步上前,指着比赛区的众人,朗声道:“你们十二人,也都进来吧。”

除却幸灾乐祸的怀无、吴中友,刚被章槐晾在一旁的棋手,原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继续下又毫无胜算,近在咫尺想上前观棋又不和规矩,进退两难,处境属实尴尬。

听到伏长老此言,他们跟捡到宝一样,瞬间兴奋不已,来不及将棋盘收拾,便急急忙忙排队进场,生怕下一刻长老们就要反悔一般。

棋馆中风云变幻,唏嘘不已的围观者纷纷散开,杜雪衣却仍站在原处,微风吹乱她的长发,李征鸿也依旧坐在原处。

才子佳人隔着栏杆相视而笑,再美的春日盛景也不过如此。

***

待到所有参赛之人进场,棋馆的人潮渐渐散去,老祝这边又开始吆喝起来,这次竟然高价卖起适才二人下棋的棋谱,话音未落,便有一群人兴冲冲地围了上去。

有这么个活宝在,这大梦棋馆不论怎么看,也不至于混成前几日来的那样,杜雪衣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玉山姐,刚才可吓死我了。”夏橙惊魂未定道。

方才她见杜雪衣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自己却硬是挤不进去,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嗯......”杜雪衣心情大好,笑着在夏橙耳边神秘道,“你没发现那些站最前面最激动的大块头,其实帮了我们大忙吗?”

“所以,他们......咱们的人!”夏橙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能挤进去......”

“嘘——”

杜雪衣俶尔感到四下大暗,转头才发现庭院不知何时又被重新收拾了一遍。

而正中间,也即是方才的比赛区,已摆上了个两层高的木板,上刻十九路棋盘,棋盘大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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