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知道的信息比他更多,他开始在上课的时候来的越来越晚,就为了能找机会坐在我旁边(我现在总是一个人坐),我后悔把恐吓纸条的事告诉他了。 本来拿不存在的信息差骗骗他是很好玩儿的一件事,但是现在的我早没了那份闲心,我甚至害怕他一直这么穷追不舍会倒更大的霉。 “解药!”魔药课上,斯内普一边环视全班同学一边不快地说,“我要求你们仔细地熬,然后,我们就选一个人来试一试……” 刚才还在看我的哈利赶紧低下了头,可斯内普是不会因此放过他的,我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先生,”教室的门在这时候被敲响了,科林 克里维在门口绽开一个笑容,“我要带哈利 波特到楼上去。” “下课再说。”斯内普冷冷地说。 “先生——先生,是巴格曼先生要他去,他们要采访勇士。”科林局促不安地争取道。 采访?刚刚还昏昏欲睡的我瞬间打起了精神——“那个该死的记者来采访勇士们的时候站在我身边,记得了?” 要听卢西塔的话吗? “波特!把你的东西留在这里,我要你待会儿再回来试验解药!”斯内普厉声说。 “对不起,先生——他必须带着他所有的东西……”科林的声音听着都沙哑了。 “很好!波特,带着你的书包从我眼前消失!”斯内普此言一出,哈利迫不及待地抓起他的书包逃也似的出了教室。 我真的不是害怕卢西塔,真的不是,只是想搞清楚他和恐吓纸条到底有没有关系——我果断把刚刚在坩埚里煮沸备用的水洒在了胳膊上:“糟糕……” 斯内普瞪了我一眼。 “呃,教授,我不小心烫伤手了。” “去医疗翼,”斯内普指着门口,“下次上课前把这页课本抄五十遍。” 我在心里骂他。 我一直跟踪哈利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把耳朵贴在门上,能听见里面传来巴格曼先生洪亮的声音——在说魔杖检测什么的。 下午的阳光把这条走廊照得金光闪闪,得特别小心才能不让自己的影子映到房间的窗子上去。 “你差点迟到。”卢西塔的影子盖在了我身上,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先是给我写那些无聊的纸条,现在要把我推进门里,诬陷我不怀好意什么的了,哈?”我压低声音,死死盯着他的脸——但那是个完美的表情,依然什么都没表露。 我发誓,无论前面是个什么陷阱,我绝对会把他一起拽进去。 卢西塔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用力攥住了他的衬衣—— 他挟着我猛地后退了一步,撞进墙边的阴影里,接着捏起我的脸,朝我的嘴唇咬了下来。 没什么温柔可言,我几乎是被这个人的胳膊牢牢捆在他身上一样,骨头叫起了疼,舌尖儿弥漫起一股血腥气。 一阵噼里啪啦的快门声。 我还搞不清状况,就又被卢西塔放开了。 哈利站在屋子前面,一个头顶怪异波浪卷,身穿洋红色长袍的女巫站在他边上,涂红指甲油的一只手拿着相机,另一只手夸张地捂住自己大张的嘴巴。 “噢,噢噢噢——弗肯纳先生那可怜的遗孤!还有莱斯特兰奇家的儿子——我为你们都写过报道!” “是啊,莱斯特兰奇堕落的一代——私生子丑闻,写得非常好。”卢西塔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真是意外收获,意外收获……”洋红色女巫拿起一支笔念道,“一对身陷绝境的兄妹,向上天哭诉种种磨难,终于发现解救彼此的天使就在身边,他们不计后果,发誓相伴终生……” “我跟他没那种关系!”我冲那个老妖怪大喊。 “卢克伍德小姐说她感到非常幸运……不好意思,亲爱的,我还得采访我们年龄最小的勇士,不用担心,会给你们留出版面的。”洋红色巫婆冲我笑了笑,以她最快的速度闪进了另一间屋子里。 哈利还是站在那儿,脸色难看地看着我——涂着红指甲油的爪子把他抓进房间去了。 我转向了卢西塔,听见自己的血液冲得耳膜嗡嗡作响,他还是那么笑着,捋了捋我的头发:“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