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池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路究竟在哪里。 风很大,她一个人呆呆的坐了许久,直到一件狐狸皮落在了她的肩头上,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用着简单的手语告诉她,天快黑了,这里很冷,她该回去了。 凌汐池起身,走了两步,出声问道:“你真的没想过要出去吗?” 男人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他的眼中没有丝毫对外面那个世界的眷念。 凌汐池笑了笑,转移话题:“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相处几天了,她一直在问他的名字,可那人就是不愿意告诉她,这下可把她难住了,她总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喊他吧。 果不其然,男人还是摇了摇头,并不想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或许是过去的经历太过悲惨,他不想再去回忆,连带自己的姓名也不想再提及。 凌汐池一个快步跑了他前面,转身面向着他,一边退着走一边说道:“你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也没关系,我给你重新取一个好不好?”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在她期待的眼神中,他点下了头。 凌汐池思考了许久,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天边逐渐消失的夕阳光,太阳虽然下山了,但是很快又会重新升起来,她灵机一动,双手一拍,兴奋道:“曜,我以后叫你阿曜好不好?” 曜者,耀也,是旭日东升时,天地间最灿烂耀眼的光芒。 “怎么样,好听吗?” 男人没表示接受,也没表示不接受,绕过了她径直朝木屋方向走去。 凌汐池挠了挠头,码不准他什么意思,冲着他背影问道:“到底怎么样啊,同不同意你好歹给个表情啊。” 男人没有回头,很快走得不见影了,凌汐池拔腿跟了上去,边跑边嚷嚷:“喂,你不拒绝我就代表你接受了。” 就这样,男人有了新的名字,是她给取的。 凌汐池很高兴,围着他叫来叫去。 “阿曜,今天你陪我出去挖一些野菜花草回来好吗?我认识可多了,我教你认好不好?” “阿曜,你如果真的这么喜欢山里的生活,我觉得你可以在房前开辟一块菜园出来,再抓些猪羊野鸡啊什么的养着,山上资源这么多,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用,可以吃的。” “当当当当,阿曜,给你看样东西,这是我这两天磨的骨针,我前两天出去找野菜的时候找到了一些线麻,等我把它们搓成线就可以缝衣服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真的很勤快,也很乐观,充分发挥了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里里外外将阿曜的小木屋清理得干干净净,她还心情很好的找了一些可以代替花器的枯木,插上了山里新开的野花,给阿曜的小房间布置得焕然一新,一开门就是香喷喷的,虽然那间房间暂时是她在居住。 阿曜听了她的话,真的在屋前开辟了一大块空地出来,用木头栅栏围着,打算春暖花开的时候种些菜,他又圈了一块地,抓了一些野猪山羊在里面养着。 然后,他开始在小木屋的左侧又起了一块房基,打算再搭建一座小木屋,就紧挨着原先的那一座。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凌汐池没力气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坐在木屋前笨拙的缝制衣服,她以前也没做过这些,所以很不得要领,好在阿曜屋子里堆的兽皮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都有,就好像这山上的野兽都被他给猎完了一样,足够她霍霍。 她给自己缝了一件狐狸皮的小外套,穿在身上像模像样的,就是线缝大了点,她臭美的在阿曜面前转了好几个圈,觉得自己就跟天仙一样,逗得阿曜也乐了,冲着她比了好几个大拇指。 凌汐池得意得不得了,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然后比着阿曜的身材给他做了好几件,没想做得太贴身,阿曜穿上去就跟一头人形猛兽似的,笑得她肚子都疼了。 除此之外,她还包揽了做饭这项工作,他们搭了一个简易的厨房,条件虽然差,日子虽然苦,但她还是尽可能将食物做得美味可口,好在靠山吃山,山上可以吃的东西太多,阿曜跟着她,也认识了很多可以吃的东西。 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家因为有了她,终于有了一些生气,渐渐的像个人住的地方。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做这些的时候,凌汐池还抽空去了一趟她醒过来的那个岩洞,原本她只是想去摘些水潭里的那种白花,可这一次,在那个岩洞里,她发现了一些让她无法接受的东西。 自从苏醒后,许是内伤太重的缘故,她比以往更为畏寒,那天是刚醒,所以没觉得岩洞里有多冷,可当她再次走进去,才觉得岩洞里冷得似极寒之地,那种寒冷不足以用严寒来形容,也绝不是因为冬日的缘故形成的,那种奇寒恰恰是从那种白花身上传来的。 白花倚着寒玉床而生,她忍受着寒冷想去折下一朵花下来,可她的手一碰到那种白花,手指连着手臂很快就结了一层白霜,一股寒气犹如冰箭一般,沿着手臂迅猛无比的射入她的胸膛,她冻得哆嗦了一下,急忙松开了手中的花。 她这才明白寒玉床之所以那么冷,就是因为旁边长着这种白花,除了寒玉床之外,整个岩洞的石壁上都凝结着一层淡淡的白霜。 她曾听缥无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至阴至寒的植物,名叫九阴还魂花,是一种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灵药,但与此同时,它还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寒毒,若是贸贸然服下,寒毒入体,轻则全身冻伤溃烂,重则立即冻毙僵死。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沉思了片刻,伸手摘下了一朵花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