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毡帽配着马靴,每人扛着长长的杆子,牵着马缓缓走在大坝上。 马铃铛叮叮当当,宛转悠扬。 马蹄吧嗒吧嗒,有清脆,有沉闷的钝响,踩在春风里而来。 有在水库西北两侧农田忙活的村民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路,露出好奇和疑问警惕之色。 仔细一看,就有人发现,那些汉子的肩膀上不仅扛着长长的杆子,肩膀另一侧还站着一只只凶狠的鹰隼。 这让村民们更加好奇。 好奇归好奇。 这陌生的马队,一身行头还如此奇特,不得不让人戒备。 村口的老人就把一群好事的小娃子赶走。 却见那群有老有少的汉子,慢悠悠的停下来,对冲着马队吠叫的狗视而不见,其中一个肩头站着灰色鹞子的老人脱下毡帽,望了望,寻了远处一棵站满鸟雀的柳树。 以长杆一端的铁铲,铲了一块土,勐地丢过去。 哗啦啦一声,满树鸟雀惊飞。 老人肩头站立的灰鹞嗖的一下瞬间扑出去,稳稳地抓住一只鸟儿。 小娃子们一见此景,眼睛大亮,呼啦一声就围了上来。 叽叽喳喳的簇拥着一帮鹞子客,大人们也跟着凑了过来。 鹞子客走到哪里就是靠这一套来吸引人的。 他们行万里路,吃百家饭。 就是靠的这个来和人搭话的。 遇到被鹞子吸引到的人,一问一答之间,遇上聊得对路的,食宿就能解决了。 不过在陈王庄让鹞子客感到惊讶的是,这里的大人和小孩和别处的不一样。 大人全然不提借宿的事。 若要提供食宿,得掏钱,还说他们很多人家去年就招待过来祭拜鳖王爷的客人,有经验了。 让鹞子客们大皱眉头。 觉得这些人不如深山的人家淳朴。 小孩呢,虽然也是围着鹞子问东问西。 但经过最初的好奇之后,他们便仰着一个个小脑袋,看着他们肩头的鹞子,七嘴八舌道:“富贵叔家的鹞子能翻跟头,你们的鹞子能吗?” “俺叔爷爷家的鹞子能抓瞎野猪的眼珠子,你们的行吗?” 一个个的,让鹞子客们眉头皱得越发紧,互相对视一眼,肩头站着灰鹞子的老人上前,小心翼翼问道:“这个富贵,是叫陈富贵么?” 这回换成村民和小娃子们惊讶了,不曾想这陌生的马队居然和陈凌认识。 …… 这一队鹞子客正是去年陈凌给他们打过招呼,留过地址姓名的那些人。 陈凌还以为他们不会来呢。 小娃子们来家里喊他的时候,他还有些发愣。 “富贵叔,你家二秃子在不在,带出去杀杀他们的威风啊,他们的鹞子可笨了。” 六妮儿叫嚷道。 陈凌闻言拍了他一下脑袋瓜,笑骂道:“尽跟着电视上瞎学说话,杀杀威风都蹦出来了。” 又道:“二秃子不在家,早上回来了一下又飞走了。” “啊?二秃子不在,那俺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就真成说大话,吹大气了。” 六妮儿一帮小娃子哭丧起脸。 他们刚才可是和鹞子客吹嘘来着,陈凌家的鹞子有多厉害,有多聪明。 谁知道来了,陈凌家鹞子又飞出去了,这可咋办。 “能叫回来吗富贵叔?俺们找二秃子有用。” “我给你叫叫试试,叫不叫得回来不知道,要是飞得远了,听不见我的哨响。” 陈凌拿出竹哨,这是他专门配的鹰哨,极为响亮,能传很远的距离。 连续吹了几声,悠长的哨响传扬出去,二秃子听到后,就会飞回来。 也不用在原地等待。 陈凌就带着六妮儿一帮子往外走,准备去见那些鹞子客。 这两个月以来,自家鹞子不回家,他以为是春天来了,二秃子去外头寻找配偶了。 哪知道,这傻鸟是去山里寻蜂窝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洞天喂了它些蜂蛹的缘故。 二秃子对各类野蜂和蜂巢的蜂蛹越发青睐。 这阵子隔三差五往家里叼些蜂窝来。 次数多了,陈凌明白它是每天忙活啥去了,倒是因此也沾光吃了不少蜂蜜。 二秃子和两只狗都得到洞天的灵露喂养。 现在羽毛浓密坚硬,浑然如一身铁羽,野蜂对它无从下手。 便越发让它如鱼得水。 陈凌带着一帮小娃子走出农庄,牲口棚的小青马就唏律律的叫了起来,站立而起,前腿搭在牲口棚外的围墙上,想要跟着出来。 见此,陈凌掏了把花生喂了喂它,把它放了出来。 这种性格的马不能憋着它。 哪怕不骑着它出去纵情奔驰,出门的时候顺带着放放马也就行了。 放出来陈凌也不牵着它。 小青马嗒嗒嗒的迈着马蹄跟在它们身后,甩着尾巴,步子很是欢快。 就是小娃子们想摸的时候,它不让摸,还想屈起一条后腿,想尥蹶子。 陈凌伸手拍了它一巴掌,眼睛一瞪,它顿时就老实了。 马这种生物是能感受到人类情绪的。 陈凌这些天训了它几次,小青马已经知道当陈凌打它,冲它瞪眼的时候,它就不能再做了。 不然没它好处。 六妮儿在旁边看着说道:“富贵叔,俺二叔说,你不会训牲口,把马都训成狗了,出门还得跟着你,一边走一边摇着尾巴,跟遛狗一样。” 陈凌一听大怒:“放屁,你二叔懂个啥,你把你二叔叫过来,看我嚷不嚷他。” “说我训牲口像训狗,他能训成吗?我这马可是烈马,你看现在,多听我的话。” 一群小娃娃听此就嘻嘻哈哈笑个不停,说这青马不如小白牛好,小白牛会撒娇打滚,还会看家、拉车、耕地,那才是好牲口好伙伴呢。 陈凌对这个倒是很赞同,由此可见,这小青马还有的训。 陈凌带着一群小娃子,领着小青马走到村口的时候,鹞子客周围的村民越聚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