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惨叫,两人就滚地葫芦一样在雪地里打起了滚。 “马勒戈壁的,大半夜在我家院外烧纸,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狗日的是谁,咱们陈王庄怎么有你们这样的坏种。” 陈凌摸出手电筒,骂骂咧咧的走过去。 他刚才两脚踹得很重,两人在雪地滚了好远爬不起来,现在大骂着走过去,就伸手去拽其中一人的帽子,两人见状连忙捂着脑袋不让陈凌扯下来。 这个表现就别多说了,肯定是村里的熟人。 熟人还这么做,陈凌怒气更胜,他的力气少有人能及,用力一薅,两人的帽子纷纷脱落。 陈凌用手电筒照在两人脸上,顿时怒色一滞。 “运宅大伯?” “好你个广运宅,你们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在我家外头磕头烧香干啥,说,是不是在咒俺们家。” 习惯性称呼了一句,陈凌就立马满眼凶狠的又给了他一脚。 广运宅是个瘦高个,黑头发大眼睛,是个穿戴整齐干净的老汉。他媳妇壮实些,短头发,方脸。 广,一听这个姓氏,就知道是外来户。 但是和崔瘸子这样的不一样的是这姓广的是一大家子,土地庙后边那块外姓人的小坟地,就属他们姓广的坟最多。 而这广运宅算是这姓广里边比较有头面的事了,家里俩儿子也挺出息。 大儿子猫蛋是村里的红白喜事厨子,二儿子广鹏飞还和陈凌关系挺不错的。 在陈凌父亲在世的时候关系就还可以,一直到现在,经常一块喝酒。 不像陈泽,中间还和陈凌闹僵过。 碍于广鹏飞是发小,广运宅又比陈凌父亲年长,所以陈凌一直称呼他伯伯的。 哪想到这大半夜的这两个老不死的竟然在自家门外磕头烧香,也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 真是晦气。 却说这广运宅又挨了陈凌一脚,捂着肚子身子一弓,差点疼得一口气上不来。 旁边他的婆娘香梅顿时哭丧似的嚎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陈富贵杀人了。” 她这么一喊,跟过来却找不到陈凌的陈玉强和陈大志赶紧跑过来。 住在附近的人家,和一些在王立献喝完酒刚回到家躺下的也纷纷出来。 见到这情况就问陈凌咋回事。 陈玉强说他媳妇文莉起夜时听到后边陈凌家的动静了,以为是家里闹贼就赶紧去喊陈凌。 跑了一趟王立献家,知道散局后追到了村外。 陈凌也把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 对这种事,广运宅哑口无言,只是转着脸不吭声,根本没办法反驳。 毕竟陈凌家外头不是庙,也不是他家祖坟,哪里有半夜去烧香磕头的道理,不是咒人家是干嘛? 倒是他婆娘香梅还在雪地里坐着,哭天抢地,说陈凌不讲理,胡乱打人,他们啥也没干啊。 陈凌一听更为火大,上去给了这老太婆一个大耳刮子:“叫什么叫,自己干缺德事,还有理了?” 身边有人赶紧把陈凌拉住,“富贵,富贵别发火,等鹏飞过来再说,咱们刚才还一块喝酒的。” 广鹏飞的媳妇就是陈王庄本地的,秀芬大嫂的侄女,村东傻蛋家的女儿,跟那边有亲戚关系的村民不少,自然不能看着陈凌打人,哪怕他占理了,也得拦着他。 村里就是这样的。 但陈凌现在正在气头上,哪管得着这个。 借着酒劲儿就发了一通酒疯。 广运宅两个又吃了不少拳脚,一阵鼻青脸肿的在雪地里躺着直叫唤。 他力气大,故意发酒疯,谁拦得住他。 直到人越来越多,王素素也担心他跑过来了,他才装作被旁边人喊醒的样子,指着两个老不死的鼻子就大骂道:“看在鹏飞的脸面上,我给你俩留一张老脸,要不今晚你们试试,非得用火钎子把你们两个老狗日的腿砸断不可,不是喜欢磕头,以后就跪在地上别起来了,磕个够。” 人多了,他不好再下手。 今晚可把他气得够呛。 跟王素素一说,王素素也是气得浑身发抖,双眼含泪。 他们从不招惹别人,为啥要这样对他们。 陈凌也是很克制自己了,他得到洞天之后,以为老天卷顾他,怕守不住这份大造化,向来是本着低调行事,知足常乐的做人的,他的本性,也喜欢这样平澹闲适的生活。 可还是招人眼红了,招人嫉妒了。 这事儿闹腾了半夜,陈凌家一晚上没睡,凌晨三点多才回到农庄。 回到农庄后不久,陈宝栓悄悄找了过来,说知道今天这是咋回事。 他最近有点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感觉。 陈凌也没把他拒之门外,让他进家来说。 陈宝栓就说,这大半夜去别人家烧香磕头的事他媳妇香草以前也干过,说是要不上娃娃,急了就趁着人们熟睡之后,去那些多子多孙的人家院外烧香磕头,说些“把你家的子孙分俺们家一个吧”之类的。 而他媳妇和这广运宅家的婆娘也有亲戚关系,是堂姐妹。 去陈凌家院外烧香磕头也是从他媳妇这儿得来的法子。 说是广运宅有天早上从陈凌家门前经过的时候,看到他家院子周围在冒青烟,太阳一出来就看不到那青烟了,这样的人家肯定大富大贵,怪不得富贵这两年日子过那么好,挣钱那么多。 然后回去和他婆娘一说,他婆娘香梅正好学到了香草这里的歪门邪道,最近就每天夜里去。 说是想借陈凌家点福气和好运,按陈宝栓说的,人家念叨的是“快把你们家的福气都给了俺们吧”这样之类的话。 “福气都给他们?倒是会做梦。”陈凌冷笑。 来自家要福气,还全要走,这跟咒自家不好过有区别吗? 又与陈宝栓说了几句话,便送他离开,走的时候给他抓了些鹌鹑带回去。 陈宝栓很激动,乐颠颠的离去。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