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猎物的血。 把野猪的血、狐狸的血、豹子的血,每天往小狗的鼻子中灌注、涂抹,并让它舔食。 从小就让狗知道,这些猎物是它的冤家对头,它们的血肉是食物。 这样的狗长大了,进山之后,闻到这些猎物的气味,就会立马给出反应。 和野猪、野狼,走个碰面,也不会害怕了。 从小就被灌输这些是生死仇敌。 仇恨已经刻在骨子里,遇到了只会红着眼搏命。 根本没有害怕与退缩。 “原来是这样。” 老乌恍然大悟。 他们两口寨有田有地,猎户其实不多,很多是像他这样养蛇狗的。 小狗训起来也简单,花费时间短,一两个月就能出去找蛇了。 所以猎户训狗的手段倒是知道得不多。 王庆忠倒是见过这种训狗的,但他不知道是干嘛的,他对猎狗也没啥兴趣。 毕竟靠打猎又养不起家。 不过现在听起来,却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不就成了训猎狗了吗?” “不是,就是练练胆子,以后就不怕狼了。” 陈凌摇摇头,其实大多数狗都怕狼。 有时候,狼摸进村,狗连叫都不敢叫。 还有胆子更小的,遇到狼就腿软了,连逃跑也忘了。 这时,老乌抓着小白狗蹲在铁夹子旁边的一小滩狼血跟前,其实狼血里面还混了不少的奶。 老乌用手指头蘸着,开始在小白狗鼻尖涂抹。 涂抹完后,见到小白狗没啥反应,就直接上狠的,把狼血捞到手里,往小狗鼻孔里灌。 狼血尚有一丝丝余温。 进了鼻孔后,小白狗就情不自禁的呛了起来。 不管是人还是狗,被呛到总是不舒服的。 尤其是在小的时候,各个器官稚嫩敏感,便越发难受。 难受就会印象深刻,对这种气味反感。 这就是培养仇恨的最简单的手段了。 其它法子且不去说。 光这一点,就够小白狗受得了。 等它缓过劲后,老乌又蘸着地上的血,往它嘴里抹。 一番折腾之后。 小白狗终于开始主动舔食狼血。 把它放到铁夹子前,闻着母狼残留的气味,也不再发抖了,反而呱唧呱唧把地上的狼血舔了个精光。 这样,就意味着差不多成功了一小半。 后边就得靠时间磨。 隔上十天半月的来一次就行。 “这我回去了还得找人借狼血啊。” 老乌摸了摸小白狗,滴咕道。 借狼血不是难事,冬天食物少了,狼经常出来祸害家禽家畜,周围村寨总有打到狼的。 就是这么做有点麻烦。 费这么大力气,还不如训一条猎狗呢。 “那就训成猎狗啊,你这小狗胆子练出来后,撵撵山也是很不错的。” 山猫说着,目光瞄到老乌身旁的青灰色土狗:“其实要说好苗子,还是这条大狗,这骚路、这毛发、这脚爪,训成蛇狗可惜了。” 这条大的土狗或许看着丑。 毛发粗硬,稀疏凌乱,很不成样子。 但正因为这样,它才有成为好猎狗的潜质。 这样粗硬如钢针的毛发,散热会很快。 狗怕热。 散热慢的狗,影响耐力,找猎物没法集中精神。 “哈哈,没啥可惜的,平常抓抓蛇,逮逮兔子就挺好的了。” 老乌笑道。 狗这东西,只要有点猎性,对于老鼠兔子这种小猎物就有天然的兴趣。 蛇狗虽说抓蛇为主,但冬天没蛇的时候,也是会抓兔子的。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收起来的空夹子继续在山谷内找地方下好。 冬天白昼短,太阳光很快就暗澹起来。 山上也有些冷了。 老乌重新把夹子下好后,就准备带着狗回家。 和三人道别的时候,不知何处又有些风吹草动,惹来一片狗叫。 “怎么了?” 四人停下脚步。 “是狼,就是不知道是那头母狼,还是别的狼。” 陈凌看到自家两只狗的异常反应,心里就有数了。 除了狼,别的东西不会让它们出现狂躁不安的情绪。 “又有狼?” 山猫先是疑问。 随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好狡猾的家伙,肯定是有狼窝在这山谷里,说不定还有狼崽子,怪不得刚才母狼逃跑根本不往山谷内跑的。” 刚才他们被黑娃的勇勐吸引,都没往这方面去想,忘了那头狼是头产了狼崽子的母狼。 它滴奶的缘故也并不是疼的。 而是跟人一样,哺育期涨奶了。 这时候的狼最护犊子,为了狼崽子不受伤害,逃跑也不敢回狼窝。 他这一说,陈凌三人也都恍然反应过来。 常在山里生活,狼和人早已是对老冤家了。 即便对打猎不怎么感兴趣的王庆忠,也知道很多狼的习性作风。 这时也说道:“刚才那母狼在谷口就被夹到了,要是山谷有狼窝,别的狼还能不知道么……” 他这话刚说到半截。 老乌已经指着前面叫起来:“还真有狼,快看山坡上,好几只,叼着狼崽子跑了。” 陈凌三人急忙顺着方向看过去。 就见到在山谷另一侧的山坡上,三四只狼叼着小狼崽儿匆匆的离去。 距离他们四人也不过两百米左右。 “这谷里居然还真有狼窝?” 王庆忠滴咕道。 “有狼也不奇怪,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咱们附近就有个叫野狼谷的地方,阿忠,你们药王寨有没有人跟你讲过野狼谷的事。” 老乌问道。 “没有,不过我倒是听别人说过。” 王庆忠想了想:“难道这里就是?不是说野狼谷的狼都跑光了吗,这是又都跑回来了?” “不知道,先进去看看吧。” 老乌脸色有点不好看:“不杀母狼归不杀母狼,但是这狼窝离寨子太近了,要是任由它们在这儿住着,以后谁还敢在山上走动?” “不止这个,冬天寨子里恐怕也要遭殃。” “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