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得厉害,这几天陈凌家的晌午饭比较晚。 其实正常情况下,要是不干体力活,很多农家到了晌午都不咋愿意开灶,一来是厨房太热了,再有就是凉着吃更舒坦。 就算有开灶的,一般也就是简单煮点挂面,过了冷水后,拌点葱花蒜末,浇上点酱油就能凑合一顿。 也就是陈凌小两口不愿凑合,大热天的每天晌午饭还规规整整去做呢。 这不,他回家的时候王素素正在葡萄架旁边的荫凉地里择豆角,家里种的豆角也不打农药,绿色环保,就是虫眼比较多,因此豆角需要泡在凉水里面半个钟头左右,等青虫闷不过气从虫眼爬出来再去择,所以比较费时。 “素素,今天晌午咱不忙活了哈,我打了只獾子,咱们去献哥家蹭饭去。” 陈凌进门就喊。 这玩意儿他可不会处理,杀肉剥皮的事还是找王立献吧。 正好天热不想做饭,还能去蹭顿饭吃。 “啊?獾子?” 王素素抬起头来看了看,才发现黑娃嘴里叼着长得跟小猪仔差不多的模样的东西,就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来:“这就是獾子吗?在哪捉到的?” “就在咱家田边的灌木丛,这玩意儿祸害劲儿还真不小,掏了好大一个洞呢。” 陈凌摇头笑着:“还好发现得早,不然等咱们种上花生跟大豆后,少不了要遭殃的。” “这獾子肉能吃吗?” “能吃,不仅能吃,听说还好吃得很,以前献哥就套过一只,他有经验,交给他拾掇准没错。待会顺路再去找国平大哥要点调料,去掉了腥臊气,一切好说。” “不然天这么热,在家放半天就臭掉了,还招苍蝇,到时候想吃都没法吃。” 黑娃听来听去,却不见提到它,放下獾子就冲王素素汪汪叫,还跑到跟前围着她跳来跳去,显摆这只獾子是它抓到的。 小金见状看不下去它嘚瑟,就追着黑娃咬,一时间两只狗开始围着满院子疯跑,把孵蛋的鹌鹑,刚产完崽儿不久的兔子都吓得乱叫一通,这两个是家里的霸王,它们可惹不起。 “好了好了,大热天的,你俩快别闹腾了,喝点水凉快凉快,就跟着蹭饭去吧。” 陈凌喝止一声,就走到压水井旁,给两只狗压满整整一大盆的冷水,让它们解解渴,顺便也能凉快点。 结果黑娃这憨货,喝水也不老实,喝了几口后就把大脑袋泡在水盆里不肯出来了,还不断咕嘟咕嘟的往外吐泡泡,搞得小金没法喝水,不断冲它狂叫。 直到陈凌黑着脸训斥:“黑娃你再不老实,今天别说吃肉没你的份,骨头都不给你剩。” 它这才心虚的看了陈凌一眼,轻轻地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假装老实的继续喝水,然后不时的偷瞄陈凌一眼,只要他一不注意,就用鼻子吐两个泡泡,玩得不亦乐乎。 小金都懒得理它了,也懒得告状,跑到一旁的荷花池喝水,不跟黑娃一块。 王素素则是在兔子窝附近撒了点冷水,给兔子们喂了些草,从县城回来后兔子们就在院子东南角的墙根打了洞,母兔前些天夜里生的兔崽儿,生了三窝,这家伙长起来家里就有三十来只兔子了。 而且兔子繁殖快,一般不到两个月就是一窝,陈凌家这些更快,估计到时候一月一窝也没问题,可以预见,以后每月卖鸡蛋、鸭蛋、兔子、鹌鹑都能成为家里一笔不菲的进项。 “这家伙,真是养殖大户的节奏啊。” 陈凌望着王素素把兔窝旁的篱笆挡上,心里再次升起这样的感慨。 “要不把黑娃留在家里看家吧。” 王素素洗了洗手说道:“小黄它们不定啥时候来家里呢,那三个小东西也是不省心的,以前就经常跑到兔子窝里闹腾,万一给咬死了就不好了。” 低估啥也别低估哺育期的动物,家里的兔子还是野兔子,最为护崽儿,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一旦被惹怒就是不死不休,尤其母兔生完小兔子暴躁易怒,胆子又小,有啥风吹草动就害怕得不行,有生人靠近还会呜呜呜的叫,不止母兔,公兔也容易发狂咬人。 之前听说陈凌家生了小兔崽儿,小娃娃们还跑来看来着,结果被发怒的兔子吓得不轻,小两口只好把兔窝用篱笆围了起来,免得它们再受刺激,毕竟这段时间来家里挑水的还是有不少人家。 “没事,小黄和小胖是知好歹的,咱们不在家,它们也不敢来。” 陈凌瞄了眼黑娃一下变得委屈巴巴的小模样,笑着道。 这阵子村里各家各户建房不离人,没有他和王素素在家,黄皮子们根本不敢露面。 “那倒也是。” 王素素点点头,就转身去拿上钥匙,锁上门,和陈凌一块带着两只狗去了王立献家。 他们赶到的时候刚刚好,王立献一大家子都在。 不止王立献的老娘,二妮儿跟她女婿,还有四妮儿和五妮儿都在,几人在门外空地的树荫下择着菜说着话,显然也还没有开火做饭。 “大娘,在立慧姐家住的咋样?” 陈凌看到王大娘在,就拉着王素素过去打招呼。 王大娘跟王二婶子是亲妯娌,只是两家为分家闹过别扭,大半辈子都不来往,连白事和红事都是不互通的,可以说断了亲。 倒是不是一个爷爷的王立辉和王立民跟王立献和王立山较为亲近,陈凌他们叫王立辉爹娘那边是三叔和三婶子,但六妮儿他们却要叫二爷和二奶奶,这就是跨过了王二婶子,不认王二婶子这边了。 “富贵素素,你们来了啊。” 王大娘是个小老太太,个头矮矮的,头发半白半黑,笑起来就没牙,说话也有点漏风。 听到动静后抬起头就看到是他们小两口,就连忙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