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而来的,是时柒冷漠强势的声音,“我可真是给你脸了,来我这儿耀武扬威。” 周景南不可置信的盯着时柒,甚至过了几分钟,他才找回声音,他沉声:“时柒,你是疯了吗?” “随便你怎么想。”时柒把手收回到嘴边,吹了吹发红的掌心,手掌有控制不住的颤抖。 或许是麻木了,心脏此刻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有一股畅快从胸腔迸发而出,一直郁结于心的悲愤,在这一刻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时柒再转头时,那一瞬间的脆弱已经被完美掩饰好,她目光毫无避让的直视:“周景南,我忍你很久了。” 忍…… 仿佛被这个字刺到,周景南原本只称得上冷漠的脸一瞬间变得阴鸷,他面沉如水,用力握住时柒的手腕,“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忍我很久了?” “还需要翻译吗?意思就是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犯恶心。” 这大概是时柒第一次对周景南说这么难听的话,周景南一时愣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怒极反笑,讽刺的开口,“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还要继续跟我这个烂人纠缠不清。” “还有,不要再伤害诗柔,你这样做最终都只会伤害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周景南转身离去,黑色的风衣衣角随着他转身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时柒目光盯着那个弧度看了良久,才转身坐回到办公椅上。 直到此刻,她的手仍然是颤抖的。时柒咬牙,碰了下办公桌旁边的沙漏摆件,沙漏木架上发光的某点逐渐黯淡下去。 周景南的车就停在茗石门口,司机看他出来,赶紧下车绕过去给他打开车门。 周景南侧站在车门边,一抬头刚好看到“茗石”这两个缥缈的大字。 他记得这字是时柒特意拜访了书法大家,字体飘逸,仿佛要凌云而去,看着有股飘忽不定的感觉。 周景南心里的不安越发加深。无迹可寻,无处可追,仿佛有重要的东西逐渐离他远去,而他却恍然不觉。 他抬头最后看了一眼茗石,心里否认,联姻关系到家族企业的稳定,没那么容易解除,不可能随着时柒的心任性改变。所以,时柒无法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