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新。”
左重带着邬春阳和古琦来到了山城陆军医院,推开其中一间病房喊了一嗓子,大步走了进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个小护士坐在病床边,笑眯眯地给沈东新喂着饭,有那么点郎情妾意的意思。
发现有人来了,小护士连忙将饭盒放到床头柜上,与沈东新说了一句后面色羞红地跑了出去,样貌看上去颇为不俗,气质恬静。
呵呵,东新艳┴福不浅啊。
三人见状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盯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沈主任,直到对方轻咳了几声,左重这才笑眯眯的放下礼盒,调侃起这家伙。
“唉哟,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我说你小子怎么舍不得出院,原来是在病房藏娇啊,哈哈哈。”
他的话音未落,古琦跟着插了一嘴:“副座,我看要查一查,看看沈主任有没有以┴权谋私,强┴迫人家护士喂他,这可是要杀头的。”
“是地,东新这是挖咱们军方的墙角,绝对不能轻易放过。”邬春阳也凑起了热闹,咧嘴揶揄道。
军统名义上隶属军事韦员会,行的是军法,穿的是军服,成员都有军衔,是军方的一份子,而中统属于党务方面,他这么说没有任何毛病。
“左重,老古,春阳,莫要取笑沈某了。”
沈东新再也绷不住,双手合十连连告饶,目光却瞄向房门外,一脸的紧张和尴尬,生怕三人刚刚说的话被人听见。
见他这幅模样,左重大马金刀的坐到凳子上,摆摆手一本正经道:“怕什么,男未婚,女未嫁,喜欢就去追求嘛,党国的事业也需要后来人。
况且中统没有军统不准结婚的家法,说说吧,你们两个开始多久了,对方是什么背景,千万不要说谎噢,你晓得我们三个人都很擅长审讯。”
他指了指自己和邬春阳、古琦,紧紧盯着沈东新的眼睛,半真半假的询问起女方的情况。
沈家和左家是世交,现在更是跟随左家去了澳洲和纽西兰,作为发小,这事他必须过问,以免对方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
中统的主任秘书,是个很敏┴感的职位,有机会接触各种机密情报,如果沈东新的身边人出了问题,那是要出人命的,左重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
或许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试探之意,又或许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沈东新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放心吧,她的父亲是党部的监察处处长,背景没有任何问题,与我是刚刚认识,是个很单纯的女孩,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工作。”
“那就好,现在的形势不大好,要谨慎啊。”
左重略带深意的提醒了一句,接着拍了拍礼盒:“喏,老古和春阳送我的新春礼物,我带来给你,扁豆馅的,千万别丢了。”
沈东新被这句扁豆馅逗乐了,他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笑着对古琦和邬春阳拱拱手以示感谢,至于左重,以他们两个的关系无需客气。
说完这件事后,四人继续聊了一会,主要是左重三人问,沈东新答,谈论的内容是牟志业叛逃当天的情况。
对于此事,中统上下讳莫如深,完整经过至今处于严格保密状态,现在有机会直接询问当事人,他们自然要问个清楚。
面对左重三人的问题,沈东新没有任何隐瞒,将从眼线那得到的情报和自己的亲身经历和盘托出,包括他与牟志业的交手过程。
“所以说,牟志业叛逃,完全是姓徐的不把对方当人看,动辄打骂造成的?这个王巴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过沈东新的讲述,左重很是感慨,中统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干才,结果却被其弄得投敌,陈部长若是知道,恐怕杀了小表弟的心都有了。
想到这,他又问了问中统内部以及党部对徐恩增处理意见,情报处长叛逃,还带走了特工名单,上面这回总该严肃处理对方了吧。
这么大的黑锅,就算陈家都保不了徐恩增,但沈东新的回答让左重目瞪口呆,不禁怀疑谁才是主角。
“姓徐的什么事也没有,邢汉良从万县脱逃的当天,徐恩增带队在山城前往长安的公路上,拦截了一辆货车,还在货车夹层发现了最高国防会议的会议记录。
据分析此事很可能跟地┴下党有关,靠着这个功劳,加上陈部长的美言,党部方面给了徐恩增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要求中统挖出隐藏在国府高层的鼹鼠。”
沈东新不知道军统和朱骝先故意放走牟志业,只知道邢汉良闯卡逃到了沦陷区,他苦笑着介绍了一下情况,并表示这件事是绝密,知情者很少。
山城前往长安的公路?
卡车?
左重、古琦、邬春阳面面相觑,这好像是牟志业逃跑时抛出的烟幕弹吧,看起来徐恩增再次上当,想要半路拦截把人抓回来。
但卡车上为什么会有国防会议的会议记录,是巧合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难道姓徐的真是个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