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在当前民国最有名的女明星周瑄的《天涯歌~女》音乐声中,夜~总会门口走进两个身穿格子风衣的男人,快速靠近徐恩增。 透过五光十色的灯光,两人紧紧盯着远处沙发上左拥右抱的死~胖子,其中一人从衣摆下拿出一件物品,脚下步伐愈发急促。 或许是干的缺德事太多,又或是杀了太多的人,怕被地~下党报复,徐恩增每次出门都是前呼后拥,明里暗里带了不少保镖。 这两个人一出现就被还算敬业的保镖发现,他们悄无声息的围了上去,在对方距离徐恩增还有十多米远的时候将二人扑倒在地。 “哎哟,放开,快放开,我是来找徐处长的。” “误……误会,鄙人陪……陪长官拜见处长。” 被人摁倒用枪口抵住脑门,二人连忙大声喊道,看到这幕,夜~总会的客人顿时跑了个一干二净,各种音调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徐恩增倒是没害怕,静静喝了杯酒,不管身旁吓得战战兢兢的舞(分隔)女,瞄了来人一眼摆了摆手。 “好了,不得无礼,赶紧放开他们吧,这位是我们处新来的情报科科长甄秀,以前在津门党部工作,你们没有见过。” 他指着两人里年纪较大的一个说道,至于另外一人没有说什么,一个小人物而已,不值当多费口舌。 听到这话,保镖们松手的同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徐恩增口中的甄秀,暗想这人可真……够大胆的,连情报科长都敢当。 要知道死在这个职务上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了,而且死得一个比一个惨,一个比一个邪乎,死亡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谢谢处长,谢谢处长。” 甄秀狼狈的爬了起来,对着徐恩增点头哈腰道谢,手中把一个礼盒放在对方面前的茶几上,低眉顺眼地介绍起里面是何物。 “处座,这是从关外流进来的百年野山参,据说有滋~阴补~阳,轻身延年之效,您每天劳形桉牍,是时候好好补一补了。” 说着,他将礼盒打开,一根全须全尾的人参引入众人眼帘,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了口凉气,这是标准的无价之宝。 自从东北丢失,流入关内的特产数量锐减了八成,就这一根人参便能换江城或者山城的一幢别墅,还有市无价。 滋~阴补~阳? 钱不钱的无所谓,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徐恩增勐的坐直,一把推开身旁的女人,低头仔细观察起眼前的礼品。 许久之后他合上盖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适意的靠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口中叼起一根雪茄对甄秀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通过谁的路子进的特工总部,但只要你老老实实、不搞事情,徐某不会特别针对你,听明白了吗?” 甄秀听完差点把脑袋低到裤裆了,连连点头:“明白,处座让往东,卑职绝不往西,处座您让打狗,我绝不撵鸡。” “哈哈哈哈,不错,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的前途定然是远大的,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 将雪茄放到舞(分隔)女手中的火机上点燃,徐恩增大笑着吐出一口烟雾,又看看旁边年轻一点的人询问甄秀。 “他是干什么的,可不可靠?”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可靠那就算了,如果不可靠,那就要处理掉,毕竟收受如此昂贵的贿(分隔)赂,万一事情传出去,他们都会有麻烦。 现在夜~总会的人跑光了,只有跟随徐恩增多年的心腹手下,以及几个跟他是老交情的舞(分隔)女留了下来,生面孔就一个,自然要问清楚。 不想年轻人听到这些话丝毫不惧,昂起脖子结结巴巴道:“徐处长您好,卑……卑职是津门党……党部调查室科员谢……谢~” “好了,好了,别说了。” 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话,徐恩增难受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即挠了挠有点发痒的头皮,打断了对方的自述又看向甄秀。 甄秀还是很讲义气的,马上拍着胸脯保证道:“处座您放心,这是小谢,津门人,楠开大学数学系毕业,办事非常得利。 对于情报搜集、情报分析、情报验证有着独到见解,虽然加入津门党部调查室没有多长时间,已经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小伙子初生牛犊不懂事,您别介意,今天晚上,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如果出了问题,您拿我试问。” 说着拉了拉手下的衣袖,示意对方赶紧跟徐恩增道歉,就算是长官要杀你灭口又能怎样呢,该低头的依然要低头。 或许是不想上司为难,小谢不情不愿的弯了弯腰,嘴里都都囔囔的说了些恭维的话。 另一边,听到对方的户籍地是敌占区,徐恩增一下子紧张起来,特工总部以前混进了那么多奸细,绝不能再出事。 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甄秀靠到他耳边,低声表明小谢的父母是大商人,在七七事(分隔)变时被日本兵杀害。 更重要的是甄家和谢家有通家之好,互相熟悉,对方不可能是地~下党和日方的眼线,甄秀准备用脑袋保证。 “别,算了。” 徐恩增再次出言阻止,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用脑袋保证,他就会想到死鬼王傲夫,这太不吉利了。 随后,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小谢,心说若甄秀所言不虚的话,确是一个人才,便推过去一个酒杯不容拒绝道。 “来,把酒喝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好好为党国效力,国府迟早可以赶走日本人,为你的父母报仇。 都说日本人难对付,我看不过如此嘛,当年本处长带队潜伏东北,不也安安全全的回来了吗。” 徐恩增满嘴跑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