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里做客总没问题吧。 大家交交朋友,抗联顺便“借”一点物资,谁让果党有钱呢,几个土匪出身的战士舔了舔嘴唇。 “住嘴!” 左重低声怒喝,徐恩增这个苟东西当真是被石头砸傻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胡咧咧,这是找死啊。 即使凌三平的化名姓凌,那也不能随便透露,他们的身份是绝密,弄不好就会送命,大意不得。 一处时不时出个家贼,根子便在姓徐的身上,只不过以前是向己方泄密,这回透露给地下党了。 骂完,左重又皮笑肉不笑的对周明山指了指徐恩增的脑袋:“老枪兄莫要介意啊,此人脑子有病。” “呵呵,好的。” 周明山轻笑一声表示理解,余光看到了将手放在冲锋枪上的狐狸,明白对方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双方剑拔弩张很容易走火,是时候分开行动了,抗联交通线同样要保密。 于是,他拱了拱手:“老虎先生,天下没有不散的延席,任务完成我们该离开此地了,有缘再见。 临别前我有句话想说,如今正是国家民族危亡之际,诸位的本领应当多放在保家卫国上,告辞。” “且慢。” 左重拦住了对方,让邬春阳等人将身上的武器弹药全都掏出来,连何逸君背着的电台也没漏过。 他们移动和进攻的速度太快,地下实验室的报务员只烧毁了密码本,军用电台并未来得及破坏。 他原本想的是留给继任人员,这会改变了主意,留给特务不如留给抗联,这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而且徐恩增搞了这一出,他有足够的理由对上峰解释此事,左重想到这站到武器和电台旁抱拳。 “老枪兄,这次承蒙贵方帮助,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咱们有缘再见,望老兄回程一切顺利,再会。” “多谢,再会。” 周明山心里叹了口气,对方一点没松口就已经表明了自身态度,送武器送电台只是礼貌的拒绝。 他转身命令抗联战士搬运物资,再次握手告别后带人走进河边森林,没一会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支使用上世纪武器,跟日本人在关外做殊死搏斗的英雄部队,静悄悄的到来又静悄悄的离开。 他们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坚定的意志,让左重明白,有真正信仰的队伍是打不败,拖不跨的。 “再会..” 左重默默说道,沉默许久后低头看向表情愤怒的徐恩增,此人被骂后虽然闭了嘴,可一脸不服。 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脸,他们几个人出生入死,让这家伙在外围望风,结果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废物,标准的废物,要不是怕自己不在金陵,没人拖果党和特工总部的后腿,带条狗都比他强。 不过特务科的人怎么会跟姓徐的撞到一起,那帮苟特务不是在勘察高丽人袭击背阴河的现场吗。 左重走到对方身边,提出了这个问题,必须把此事搞清楚,谁知道老徐是不是被放回来的鼹鼠。 解释不清楚就杀掉, 反正有的是地方埋这个胖子。 再说徐恩增听到左重怀疑自己投敌,鼻子都快气歪了:“我呸,姓左的,你私通地下党才是投敌。 老子在树下藏的好好的,特务科的人在我头上尿了几泡尿,说是要去堵截炸断铁路和公路的人。 如果不是我冒着生命危险爬到山下,拦住了抗联那几个笨蛋,你们所有人都得被伪满特务盯上。” “噢,这样啊。” 左重摁动兜里的手机按键,关闭了录音,徐恩增亲口承认保护了地下党哎,这条消息足够劲爆。 搜集完黑料,他脸色忽的一变冷笑道:“蠢货,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话,咱们差点就死在这了。 领袖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吗,你干脆直接告诉地下党,我是二处副处长,你是一处的处长好了。 到时候对方一高兴,兴许能赏个官给你做做,要不要我将你亲爱的同志们叫回来啊,徐大处长?” “你...你血口喷人!” 徐恩增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哆哆嗦嗦道:“我对委员长一片赤忱,日月可鉴,你莫要胡言乱语。 我忍辱负重救了你们,你们非但不感谢,还要诬陷徐某通匪,老子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讲到此处,徐恩增悲愤的以头触地,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两只眼睛却贼熘熘的瞄着左重等人。 “好了,别演戏了。” 这种拙劣的演技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左重皱了皱眉头:“给抗联那些武器和电台是花钱买命。 人家通过你说的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万一对方痛下杀手,咱们六个人能打的过一百多人吗。 花小钱保命,你说值不值,我告诉你,电台算是特工总部的,回金陵你得送一台美国货到东北。” 邬春阳和郑庭炳更是怒视徐恩增,之前他们都察觉到抗联中某些人在蠢蠢欲动,确实太危险了。 凌三平则一脸无所谓,没人会杀一个医生,尤其是好医生,天底下如曹丞相那样人终究是少数。 “这,与我何干。” 徐恩增死鸭子嘴硬,说完扭过头不再说话,这荒郊野外的,惹急了特务处的人,吃亏的是自己。 同时心中暗暗发狠,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回到金陵,再让你们这些王巴蛋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左重懒得搭理他,挑了一条树木茂密的路往哈尔滨走去,眼看就要天亮了,得尽快处理完手尾。 众人紧随其后,徐恩增行动不便,便由凌三平、邬春阳两个年轻力壮的拖行,就像拖死猪一样。 走了十多分钟,火光再也看不见,天色越来越黑,还有一两个小时就要天亮,新的一天要来了。 “加快速度。” 他抖了抖衣领上的积雪,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