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中在左重说出自己就是地下党时,脑袋嗡的一下子炸了,怎么可能呢,果党王牌特务机关的情报科长,竟然是地下党情报员。 这不可能,绝无可能。 对方出身于宁波豪族,老师是位高权重的特务处处长,委员长多次接见表彰,这样深厚的背景,这样的前途为什么要加入地下党。 别人想都想不来的一切,此人此人勾勾手就能得到,何必冒着杀头的风险,可看着左重一脸微笑的拿着锤子走过来,又不像骗人。 思维混乱下,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救命,快来人啊,地下党分子杀人了,谁来救救我,我是特工总部的王立中,特务处。。” “嘭!” “啊!。” 王立中刚想把左重的身份喊出来,就被一榔头砸中了他的臭嘴,红的血,白的牙,立时在其脸上开起了大会,半截舌头飞了出去。 左重看着被自己一锤砸飞的叛徒,淡淡道:“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没人会听到,这附近十里之内没有人家,五里之内没有道路。 我说了,我要一点点砸碎你的骨头,又怎么会让别人打扰,王先生慢慢享受吧,没听过吗,痛苦是人生宝贵的财富,我这是帮你。” 王立中没有反驳,因为刚刚那一锤子让他陷入了半昏迷,为什么说是半昏迷,因为他无法抬起一根手指,又能清晰看到左重走近。 “嘎查,嘎查。” 鞋底摩擦碎石的声音,最终停在他的身后,王立中想要求饶,还没张口就觉得右手小拇指一阵发麻,紧随而来的就是剧烈的疼痛。 “啊!啊!” 刚刚麻木的脸部剧痛,也被手指的剧痛唤醒,两处疼痛使得王立中彻底晕了过去,如果真是这样也算是好事,可只惜左重不允许。 凉水,肾上腺素。 这两样一个让人清醒,一个让人保持对疼痛的敏感,好东西左重当然要请他尝一尝了,所以在幸福的昏迷了几秒后,王立中醒了。 就这样。 一次又一次的昏迷,一次又一次的清醒,左重带来的三针肾上腺素都用上了,王立中已经变得不成人样,并且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就算一锤子下去,他也只是抖动着肌肉,那是自然的生理反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静,但肾上腺素帮他维持着最后一点生命力。 只有当锤子挥过时,他眼中闪过的希望的亮光,证明这依然是一个活人,到了这个时候,此人所希望的自然是能够死的痛快一些。 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叛徒就要接受惩罚。 半个小时后,左重砸完最后一锤,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已经砸碎所有骨头,现在只剩最后一步,点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送走对方。 出来混要讲信用,说了用大火送你走,就一定要用大火送你走。 他拽着王立中的大腿走向汽车后座,浸满鲜血的衣服和血肉模糊的身体,在地面上蹭出了一条鲜红的痕迹,就像一道醒目的标志。 或许是知道死期已至,王立中的嘴角,或许说曾经的嘴角咧了起来,终于不用受罪了,就连脑袋不停撞到石头和树桩也毫不在意。 左重到了车边打开车门,一把将王立中扔到后座,然后从行李箱种取出一小桶煤油,仔仔细细的浇在汽车内外,以及某团烂肉上。 虽然工具和汽车都是偷来以及早就准备好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把这些东西焚烧,为了自身安全,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洛卡尔定律说了,只要实施犯罪行为,必然会在现场直接或间接地作用于被侵害客体及其周围环境,自觉或不自觉地遗留下痕迹。 准备完这一切,他点燃一根香烟站在车前前,吸了两口之后再次点燃一根火柴,轻轻得抛了过去,轰的一声汽车表面着起了大火。 很快,火焰就顺着打开的车门涌进了汽车内部,并在煤油和布制内饰的助燃下越烧越旺,然后他发现垂死的王立中竟然抬起了头。 左重在车外,王立中在车里,两人隔着火焰对视着,眼中的含义都很简单,一个是愤怒,一个是仇恨,或许还有后悔,但太迟了。 “尘归尘,土归土。” 左重小声念叨了一句,脱下手套扔进了车里,头也不回的向金陵城方向走去,当他走出不远,身后突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王立中到底没有把硬汉装到底,就跟他的人生选择一样,究竟是性格决定命运,还是命运决定性格,这个问题太深奥左重不明白。 他只明白,做人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像对方这种违背良心,超越底线的投机分子,即使没有遇到低谷期,依然会走上这条死路。 一个小时后,离大部分特务上班还有不到十分钟时,左重穿着一身贴身的衣服跑进了丙处大院,一头的大汗,似是刚刚跑步回来。 门口的守卫连忙抬起路障,笑着拍了个马屁:“左科长您回来了,您还是这么早就出去锻炼啊,以后要不要找个几个弟兄陪着您。” 左重听到他这话,站在原地又踩了几步,这才停下用脖子上毛巾擦了擦额头,沉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早上没人值班。” 守卫心里一激灵,他们守卫的是特务处宿舍,哪会有小毛贼敢来造次,所以交接班有些懒散,中间有时候会留下十几分钟的空档。 毕竟能够早点回去休息,谁又愿意傻傻的多站十几分钟呢,这已经成了守卫们的习惯,今天被左重挑明了,守卫们都留下了冷汗。 可该说的还是得说,不然得罪了笑面虎就麻烦了,其中一个守卫弯着腰解释道:“左科长您多体谅,两班倒兄弟们实在是太累了。” “好了,你不要说这些。” 左重抬起手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