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和虽然才只是五品官,但祖上几代都是太医出身,为历代先皇、太后、皇妃们服务。上百年的人脉累积下来,也是相当庞大的一股势力。 而且,王天和本人还极受慈禧太后的宠爱。要真因为一时之气,把他的眼珠子挖了,回头太后怪罪下来,就真的不值得了。 因此见大家都为他求情,靖王爷也就就坡下驴了。 “多谢王爷宽宏大量。”王天和松了一口气道,不过对项南,他却是毫无感激之心。 因为在他看来,项南根本不配替自己求情。 项南不过是个乡下土郎中,而他王天和却是世代簪缨,祖祖辈辈,都是给皇家效命的。 他们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根本不配为自己求情。 再者,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会打賭失败,又怎会有今日之屈辱。 而且,在王天和看来,项南替他求情,根本就是在【市恩】,是想讨自己的好儿。 “呸!想让我念你的好,没门儿!我王天和就是死,我也不会感激你。”他心中恨恨的想道,看向项南的眼神,都透着殺气。 项南不是傻瓜,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心想王天和果然心胸狭隘、嫉贤妒能,毫无容人之量。 “师父,您不是说他要害咱们么,那您干嘛还替他求情呀?”这时,德福不解的问道。 项南摆了摆手,“别多话,吃你的菜。” 他之所以明知王天和要害自己,还要主动替他求情。 一则,他知道靖王爷本来就是在开玩笑,没有真要挖王天和眼珠子的意思,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二则,他就是要展现出一幅虚怀若谷、宽宏大量、不计小节的仁者形象,让王天和欠下他的恩情。 这样将来王天和再想对付他,被大家伙儿知道,那他就是忘恩负义、不仁不义的真小人。 所以,他要不想担这样的骂名,那做坏事就得小心又小心。而且,还得背着人做,不能为人所知。 如此,也就加大了他作恶的难度。 …… “来人啊,把我给喜郎中的礼品端上来。”靖王爷随后又道。 随即,管家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到项南近前。跟着一揭红布,就见一托盘的银元宝,起码也有五百两。 另外,还有一条由金丝编就,镶嵌美玉的精美腰带。 银子有价玉无价!据项南揣测,就这一条玉带,起码也得价值三四千两。 “这条玉带是我和皇上猜拳,他输给我的,也一并赏给你了。”靖王爷解释道。 “哎呦,原来是皇上之物,可称价值连城啊。” “哎呀,这样精美的玉带,也只有皇上才配享用呀。” “了不得,这样的重礼,真算得上厚赐了!” 宾客们一听,都议论纷纷道。 就连王天和、卢忠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他们也常进宫给皇上、太后瞧病,但这么贵重的赏赐,还从来没有过呢。 这不禁更激发他们的嫉妒心理。 “谢王爷。”项南拱手道,“行医是医者的本分,您付我诊金就好了。多余的礼品,真的不敢当。” “哎,给你你就收下。”靖王爷笑道,“你治好了格格的病,本王心中欢喜。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说出来,本王都答应你。” “谢王爷,我还真有一件事,希望您施以援手,容后再禀。”项南笑道,“但这金银珠宝,我实在不能收。” “让你收下就收下,你再推让,我可就要生气了。”靖王爷把脸一板道。 “既如此,那我谢王爷垂赐。”项南躬身施礼道,转头吩咐德福,“儿啊,收了!” “哎!”德福早巴不得了,一听能收,立刻就接了过来。 “喜郎中,你刚才说,还有事相求。什么事啊,说出来,我一并帮你办了。”靖王爷又道。 “王爷,现在说不方便,容后再禀。”项南拱手笑道。 “好,那咱们先喝酒。”靖王爷笑道。 …… “喜神医,我敬您一杯。您的医术是真好啊,王太医都治不好的病,经您的手,却能妙手回春,了不起呀!”一位宾客举杯说道。 “您为格格治病的法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连王太医世代行医,都不曾知晓,真是神乎其技呀!”又一位宾客举杯笑道。 “不需服药,就能治好病,真是千古奇闻。喜神医的医术,真的是旷古烁今,天下第一呀!”又一位宾客奉承道。 “不敢当,不敢当,诸位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