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长大,从小在这舒州城里跑来跑去,跟大家都非常相熟了,所以大家才会经常开她的玩笑。 听钟颜还在滔滔不绝地举着例子,沈浸溪知道没什么,但就是不太想继续听了,看刚刚那“李叔”已经端了两个碗放在桌子上,就赶紧岔开话题,“快吃吧,一会凉了。” 钟颜成功被转移话题,看到碗里熟悉的一个个小小的馄饨,极力向沈浸溪推荐,“阿溪你快尝尝看,这是我最喜欢的!别看李叔这摊子不起眼,但味道特别好。” 沈浸溪依言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馄饨,轻轻吹了下送入口中,其实味道算不得多么惊艳,但看着钟颜盯着他期待的眼神,正如以往每次那样,还是点了点头。 钟颜瞬间开心了,也吃起碗里的馄饨来。一顿饭吃得热气腾腾,驱散了初夏清晨残留的凉意。 吃完后,钟颜又带着沈浸溪到处闲逛,看遍了这舒州的青山绿水与尘世烟火,这一切的一切,都离沈浸溪太遥远了,乍一接触,无端让人生出几分眷恋的意味来。 “颜颜,我以后也想在这里隐居。”不自觉就将心里话对身边人说了出来,等到发现的时候,急急收住了后半句:就像你爹娘那样。 沈浸溪没说出口,钟颜自然没发现他话里的言外之意,“好啊,你以后也住在这里,这样我就可以经常去找你玩了。不过,你是王爷,可以隐居吗?” 想到这些,钟颜又想起一些其他事情来,一些一直忘记问沈浸溪的事情,此时正好是一个合适的时候,“对了,阿溪,为什么你从来没出过盛阳?是你皇兄不让你出去吗?” 沈浸溪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记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钟颜,“算是吧。” 钟颜没在意他的含糊其辞,已经开始为沈浸溪打抱不平了,“你皇兄怎么这样?他是不是对你很不好,我上次在公主府就看出来了,你的兄弟姐妹对你一点也不好。” 虽然有些事情是钟颜误会了,他也没有那么受欺负,但沈浸溪不介意继续让钟颜这样认为。 看沈浸溪没说话,钟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沈浸溪太可怜了,父母早逝,兄弟姐妹也没一个对他好的。 钟颜有些心疼沈浸溪,认真地对他承诺:“没事,你还有我呢。” 沈浸溪满意了,“嗯。” 逛到下午的时候,钟颜又拉着沈浸溪去了成衣铺子。 “阿溪,你知道这家铺子的幕后老板是谁吗?”钟颜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兰家铺子”问沈浸溪。 看着钟颜神秘兮兮的样子,沈浸溪摇头笑了笑,心情很好地示意她继续。 “是兰姨。” 兰姨?沈浸溪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明白钟颜口中的“兰姨”指的是谁了。 是那位“一舞天下知”的幽兰夫人啊,之前钟颜曾与他说起过,她的舞就是她教的。 这边钟颜又继续说了:“兰姨不是不愿成亲嘛,所以她便聚集了几位同样不愿成亲的女子,在很多地方都开了成衣铺子,要证明女子也可以不依靠夫家,独自生活。” 这种言论虽然沈浸溪之前未曾接触过,不过第一次听来,丝毫不觉得反感,仔细想想,钟颜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想做什么便去做,正是这种肆意自由的性子,才吸引着沈浸溪,让他不自觉沉溺,只想牢牢抓紧她,再不放手。 沈浸溪由衷赞道:“真是位奇女子。” 钟颜表示赞同,“我也觉得,兰姨可厉害了,如果她不逼我学舞的话就更好了。不说这些了,走走走,我们去看看,这里的衣裙可好看了。” 先前沈浸溪还在想,钟颜说她经常穿着不符合江湖短打的华丽衣裙是因为好看,是不是钟颜说着玩的,但现在确信了,她真的是因为好看! 沈浸溪看着前面跑来跑去的钟颜,心里越发觉得她可爱了,想把她圈在怀里揉一揉,一定更加可爱。 不过沈浸溪克制住了,只是加快了步子,跟上去握住了钟颜的手。 二人进到店里,钟颜熟门熟路地问有没有新的料子。老板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应当就是钟颜所说的那些不愿成亲的人之一。 看到钟颜,那老板也非常熟练地指给钟颜一批丝绸,让钟颜自己去挑。 钟颜兴奋地冲了过去,拿起一个墨蓝色的布匹比在身上,转过身问沈浸溪:“阿溪,这个怎么样?” “颜颜,这个颜色不太适合你吧?” 钟颜衣裳的颜色多是明亮温暖的颜色,沈浸溪也觉得那种就是最适合钟颜的颜色,像她本人一样,像个温暖的小太阳一样,不断地感染着身边的人,在钟颜身边,心情总是无端更好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