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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3(2 / 2)

点燃一支火把,约三四英尺高(这种高度使得从箭筒里抽出羽箭时经过火把,稍微拂过火苗外焰就能被点燃),同样是要插在沙地上。

这时杰弗雷突然用手肘捅了捅伊西多尔。

“那些重铠兵是摆设吗?”他说。

“难道你指望单凭他们摆平萨拉森轻骑兵?”

“那为什么要让他们先站到第一排?”杰弗雷道,“他们是否会妨碍弓箭手的视野与动作?”而且他们站在前排一动不动,自己也颇受限制。

“你说的很好。”年轻人接道。

杰弗雷还以为他会解释这样安排的原因(他见过的将领没几个会主动认可别人的主意,因为那就意味着自己错了,包括他一向敬爱的叔叔),却发现他按照自己所说的对弓箭手和重铠兵的位置重新安排。

“就按杰弗雷大人说的去做。”他对一名传令官如是说,把少年人的意思更为简要明晰地概述一遍,又附耳轻声吩咐了什么。很快队伍调整过来,点燃箭簇布帛的火把插在该插的位置:尖木桩之前。

可是他没有时间再去思索伊西多尔的用意。因为传令官已经在他的吩咐下就位,他们必须和每一个弓箭手一样站在亳无遮挡的第一排,同他们一样挽弓搭箭,像他们一样可能会对萨拉森轻骑兵的反击首当其冲.....

他们面前没有任何屏障,是一片空荡荡的沙漠——除了远处堪堪在射程之内的营帐。目光勾勒出地平线悠远绵长的弧度,以及身侧站成一列的弓箭手:相同的轻便链甲、相同的头盔、相同的羽箭、相同的带着对未知的兴奋与恐惧的神情......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不同,只要不动,就整齐得犹如同一个腊模里锻造出来的。年轻人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个清晨,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那时伊贝林的高弗雷还是他的老师,他曾经讲过这样一句话,“......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平等的:不分先后,无论贵贱,终有一死。”

杰弗雷看着自己左侧的箭筒,它被插在沙子里,和火把一样。有五支是绑了布帛的,其余三十五支没有浪费了它们能够穿透轻甲的钢质箭簇(这可能将是他生命中最疯狂的几分钟)。又望向传令官别在腰侧的黄蓝相间的横条旗,那是弗兰德伯爵家族的旗帜,此时杰弗雷有点对自己的决定后悔,但是.....

“吾愿在深渊中求告你名。”(语出《耶利米哀歌》)最后,他对自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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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萨拉森军在营帐区集合。

远处尚未见人,但见一匹疾驰的阿拉伯战马带起长长一道黄尘,拖在身后像在干瘪蜡黄的牧民皮肤上被|干草枯枝划出的伤痕。狼狈不堪的斥候急匆匆地纵马冲进来,尚未入营就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什么危急的消息,声音嘶哑发颤,不能准确辨别,只依稀听出了“陷落”之类的词。

斥候嘴里不断念叨着,踉跄翻身下马,短短几步路的距离让他摔倒两次,把沙子扑腾得到处都是,狼狈如落水之犬。从类似罗圈腿的姿势看此人大腿内侧磨破了——这不是一个马汗的气味已浸入骨髓的骑兵通常情况下会发生的事。

阿拉迪尔正在营帐口焦躁不安地踱步,听闻该消息马上冲上前,攥住扑倒在地的斥候的衣领抛出几个问题:哪里陷落了?僵持住了吗?大约多少人陷入混战?援军还够吗?内外城之间的隔离街区被占领了多少?棱堡的防御能力还剩下多少?

得到的消息是:魔足门。僵持阶段。四千人马(至于这指的是是混战人数还是援军也不得而知)。半个蒙穆萨尔区陷落。其余的一律未知。

就在这时,一只箭——倒不如说是一只着火的鸽子飞过他们头顶,钻入了营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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