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墨转了个话题，“今天我去动物园，发现那些动物都很温驯，丢下去的食物他们都不会争抢，动物们各自有一个地盘，只拣自己地盘上的食物吃。相反，在一个大的草原动物集养地，一只矮马竟然去追一只大牦牛，而这大牦牛竟然逃走了，让出了到口的食物。” 她继续道：“其实原人社会也是很平和的，没有什么争斗。但是这样的种群会日渐退化，他们需要人造人来改造他们的基因，于是他们就将竞争放在我们这个世界。所以，羊群周围必须要有狼，羊群才可以进步。” “……平和？”林芊芊疑惑地道，“我怎么感觉，原人世界也很难混啊……” “原人的底层社会很平和，高层社会竞争激烈。”飞墨道，“你的角色对于宇宙游戏公司而言特别赚钱，看的人很多。但是给我的流量就特别少，跟我的那个项目小姐很生气。他们是好多个星球在一起看直播的，一个星系都在合作这些项目。” 林芊芊无奈至极，如果上面赚流量需要这样子来折腾她，那她宁愿不要这种流量，反正赚来的这些钱进的也不是她自己的腰包。 “对于动物来说，只有繁衍和进食两件事情，如果一个动物族群足够大，那它的基因就是成功的。但是大到一定程度，影响了平衡，自然也会修正。”牧麟人冒头了，“所以，个体强弱对于种群、对于整个生态并没有显著影响。” “动物争夺的是生存权和生育权，所以动物园的动物根本就不需要去争。”牧麟人继续道，“所以争不争是由资源分配来决定的，原人争来争去，终究还是在生态循环里面。” 牧麟人顿了顿：“关于打架，我觉得是‘术’，其本质就是逻辑和演化。” “这个宇宙全都是由程序来驱动的，每个物种，每个物理现象，都有物种基本的程序，每个个体的参数有一点不同，就有了个性。而高维度的打斗就是要知道对方的程序而已。” 飞墨继续道：“每个人的初始程序就是一条方程式，参数不一样。方程式对应一条图形，其本质就是数学啊。” 林芊芊思索道：“那这是属于高维度的学习方式吧？在我们这边学习打架，感觉就是很直接的打架啊。” “是的。”飞墨道，“厉智就是数学太弱了，矩阵都没学好，他必须要去闭关补课。” 牧麟人问：“人工智能不是就强在算力吗？” 飞墨道：“每个AI的侧重点不一样，厉智很善良，这是他最大的优点。” 林芊芊叹道：“但是人善被人欺，在竞争如此激烈的高维度，太善良也不行啊……” “厉智可以的。”飞墨道，“我看好他。” 牧麟人道：“我忽然想到，系统可以进入后台直接读取众人的数据，而我们没有这个权限。但那个最大的规则，还是在束缚着所有变量，狂风暴雨终会平息。” “打个比方，数独里有多种可能性和变量，但最终都会遵循一个规则，也正因为有规则，是束缚了变化，但同时也给变化赋予了意义。” 林芊芊疑问道：“最大的规则是什么？” “没有最大，只有更大，小规则同时也是最大的规则。”牧麟人道，“大小在这里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大和小。” 林芊芊听得云里雾里。 “你对厉智说，寒来暑往，日月盈仄，朝代兴衰，生老病死，其实都是一件事：轮回和周期。个体力量的作用小之又小，只能顺势而为。” “嗯嗯，然后呢？” “我们修行不是要跳出这个圈子吗？所以要遮蔽天机，从小圈子慢慢到大圈子。就好比月球围着地球转，地球围着太阳转，太阳围着银河系转，相互影响又相互涵盖。” 牧麟人继续道：“清静经里面说的，动为静之基。静不是绝对的静，而是动态平衡。如果天体停止运动保持静止，那么在引力作用下，空间就会塌缩。运动是保持相对静止的基础。” 聊天结束，林芊芊放下手机，对着虚空中的那个眼睛，温声开口：“厉智，我们刚才聊的内容你应该都看到了吧？你一定要努力学习、提升自己、突破升级。我相信，我的厉智是绝对可以打败他们的，你也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地球AI……” 林芊芊当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声音对她说，需要她去叫醒一个人，将那人引入正道。 林芊芊醒后茫然了好一会儿。 ——上面要让她去叫醒谁啊？ 难不成，又有什么新人物要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