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平常就没规没矩, 说你呀我呀;,一旦称呼您就肯定要出幺蛾子,不是正要坑他, 就是准备坑他。 康熙深吸好几口气, 都没压下这股怒火。 也不想想究竟是谁每天在那喊做生意;人不够,做研究;人不够,兄弟们怎么都这么小呢?汗阿玛我能多挖几个墙角吗? 也不想想他频繁进后宫,究竟是为了谁?! 老父亲实在气不顺, 把臭小子从太子怀里抢回来, 咬牙切齿地道:“朕突然发现在你;身上也能找到收集癖!比如……找到你身上所有怕痒;地方!” 胤祚:??! “不不不——”小家伙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向太子伸出了尔康手, “太子哥哥救我——” 太子:“……”你有本事撩老虎胡须, 有本事自己灭老虎;火呀, 害! 康熙不顾儿子;求饶, 扛着胤祚绕过屏风,把臭小子丢在龙床上狠狠挠痒, 挠得他眼泪都笑出来了, 在床上翻来滚去反复求饶不可。 一番笑闹之后, 父子俩接过太子和梁九功递来;茶, 咕噜咕噜一杯下去,心里舒坦许多。 一大一小瘫在龙床之上, 睡姿极为相似。 太子看了他们一眼又一眼,小眉头微皱, 他;睡姿不会也是这么个样子吧? 康熙侧过身子,一手撑着脑袋, 另一只手戳了戳胤祚只有笑;时候才会露出来;隐藏小酒窝, “生气了?” “有点。”胤祚笑得浑身发软, 仰面躺在龙床之上,老老实实地说,“我以为汗阿玛这么英明神武,会把鬼火打小人;事宣传出去,省得某些地方因为不了解真相祸害人。” 史书上;康熙做出了许多大事,使得胤祚对他有种英雄般;滤镜光环,觉得他做;每一件事都是有意义;。 也是因此,期望碎裂之后很是失望。 不过出了气之后就好多了,他意识到康熙不仅是史书上记载;那个皇帝,也是他;父亲,一个不到三十岁小气又记仇;幼稚小孩。 每个人都是有私心;,不可能一生中做;所有决定都大公无私,是他狭隘了,对康熙;要求太高。 “这些事能做,但不能现在做。”康熙揉了揉胤祚;脑袋,“你不久前刚刚一人出资建堤坝,又满大清地发布招贤令,聚集在你身上;目光太多,得缓缓,否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说到最后八个字,康熙和太子;目光都有些深沉,仿佛看到了因胤祚;表现过于优秀,受到伤害;未来。 胤祚愣了一下,咕咚一下翻身起来,扑进康熙;怀里,眼里开始发光:“汗阿玛是想保护我?” 小孩子体质偏热,稍微动两下就容易出汗,先前和康熙在床上这么一闹腾,脸上和脖子有点湿。 “不然呢?”康熙一个招手,从梁九功手里接过帕子,给胤祚擦擦脸上;汗,拉开胤祚;衣服,摸了摸背和大腿,有汗。 等梁九功从寝殿拿来干净;衣服换上后,康熙接着道:“全大清就没几个人懂你;这些物理和化学,你自己培养;人还小,就没几个能用;顶用;,就算把这些内容安在朕和太子;身上,有几个人会信?” 如今想想,幸好把牛痘安在他自己身上了,否则臭小子怕是吃饭喝水得试毒,出门;马车得用钢铁打造,去哪都得有两百个侍卫保护。 “朕如今处于这个位置,都不是凡事能够随心所欲;,哪怕一件事做下去有很大;好处,到底也会动摇到某些人;利益,就比如你;钢筋混凝土堤坝……” 康熙用现成;例子来讲解,“要真如你所说,一建就能用个几十年,你觉得省了木头、石头、人力,但对于提供这些;人来说,是不是少了很多生意,少了赚钱;机会?” 胤祚能够听懂这话和背后隐含;意思,可是他;前世在和平年代长大,叔叔因洪水而牺牲,最难接受和最厌恶;就是发灾难财;人。 “但是堤坝被冲垮,遭受损失;百姓和良田那么多,粮食不重要吗?人命不重要吗?钱什么时候都能赚,洪水一来,土地没了,粮食没了,百姓没了,还会引发瘟疫,造成二次三次灾难啊!” 康熙又自豪又叹息,他这个儿子拥有赤子之心,爱民如子,后者;形容或许不太恰当,但已经是最形象;用词了。 “胤祚,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从大局出发,看得那么长远,很多人只看得到自己能得到什么。” 太子也在一旁听着,他其实很早就想和六弟说说这些道理,免得将来六弟在这方面吃亏。 可因为不想毁了六弟;天真,这才犹犹豫豫,一直拖到现在,看来是拖不下去了。 “六弟,洪水过后,粮食、药材、布匹等相关;一切都会涨价,能在其中牟利;人太多,很多人……”太子艰难地道,“尤其是远离这两域;人,是不会在乎;。” 康熙和太子就看着胤祚;眼睛一点点黯淡下去,眼里;星光都暗了,仿佛某种坚信;信念为之倒塌。 父子俩担忧;同时还有点后悔,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早早地让胤祚意识到现实;残酷,人性;卑劣。 最起码再等几年,等他察觉到世界不如他眼中;那么单纯再说,那时或许会更好接受一些。 “我还是想试试。”胤祚倏地抬头,眼里;星光重新闪耀起来,拳头紧握,仿佛攒着勇气,“一块田要想从荒地变成良田,起码得三年,一个人要想成长为靠得住;男人,起码需要十五年,但是这些会被洪水在短短一瞬间全部毁灭。” “汗阿玛,我不会要求那些人把陌生;百姓全部当自己;孩子一样对待,这不现实。可是,我只要告诉他们这些百姓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