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就真当自己是姜家的罪人,更加咬着牙凭一己之力撑起了姜家的门楣。 即便是大房三个麒麟之子与武帝政见不合,全部外流边域。 她也将庶三房推成了国舅府,继续维持着姜氏百年氏族的传承。 全都是因为这些信。 还有姜老太爷颠倒黑白的高超技巧,让她应诺姜氏永不分家。 否则怎么好好的一位开国大将军府里出来的将门虎女,像是被下了降一样,被一群贪财好色沽名钓誉的草包骗得团团转? 因为她将这苦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去弥补,去全那份从始至终都在骗她的情。 黎云缨内心嗤笑,实在嘲讽。 装,谁不会?呵! 将手稿随意翻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呕了口血来。 锦翠大呼夫人! 杏儿大喊来人啊传府医,噢,忘了她就是府医,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扎针。 银针变黑。 杏儿大叫:夫人中毒了! 姜老太爷正当以为儿媳是被儿子的情意感动到生离死别。 突然也被一口黑血吓得够呛,一惯炼丹制药的他如何不知这是中毒。 当即下令: 查!彻查! 一院子的婆子丫环全部拿下。 小厮又去灵堂请了两个公子过来坐镇。 很快便水落石出。 姜老太爷带人把柳婆子等人绑了,回院后让人一并去小张氏院里把相关人等全缉拿过来。 锦翠与两位公子前行,势必为大夫人讨个公道回来。 黎云缨躺在阁楼的贵妃榻上继续赏花,花开了,海棠花未眠。 杏儿倚在窗前望眼欲穿,拿了一柄铜制的望远镜在慢慢调试镜片距离。 在找准最佳机位,兴致勃勃地等那边好戏开场。 姜老太爷正位居中,左侧两青衫小仙童一人执拂尘一人执剑。 右侧两个白衣孝子装的孙子,左右都是好相貌的,他很满意。 再看庶子与小张氏,还有那三个或胖或瘦,高矮不一的庶孙。 一个比一个磕碜,越看越辣眼睛,他没眼看,多看一眼便是扰他修为。 跪着的被绑的婆子们,瑟瑟发抖。 她们都知道执剑童子出面,代表什么。 老太爷不轻易过问家里事,一旦请了他的镇宅宝剑。 那就是今天是有人要祭天了。 听到有如此动静的姜老太,干脆抱恙不出。 只遣了个婆子来说她病了,顺便当个代表。 姜老太爷点点头,让人在旁候着,定眼问柳婆子: “说吧,怎么回事?” 柳婆子额头上的汗像黄豆一样滚动,磕磕绊绊地说: “药是,是三夫人房里的钱姑娘给的。” 一并被捆的钱姑娘更是一脸无辜,忙问: “药?什么药?老太爷、夫人,还请明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锦翠差点没忍住又抽鞭子了,怒斥: “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那日是不是你钱金汁姑娘,乔装打扮偷偷摸摸去我们院子被大夫人逮了个正着,将你当贼误打了一顿,所以你怀恨在心,就伙同柳婆子下毒害姜家的主母夫人!” 一听是被姜府众人取的诨名,钱金汁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自那日后,此诨名就像一生的耻辱跟随她。 任心中再恨,此刻也要将无辜装到底。 钱金汁把眼泪一挤,换上常用的委屈表情,陈情: “奴婢冤枉呀!就算是被大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给打了一顿,奴婢也不敢毒害主母夫人的,请老太爷、夫人、公子们明鉴。” 嘿这小贱人还敢睁眼说瞎话。 锦翠软鞭搁手里了。 姜含光拦下习惯拳头说话的翠姨,挑了重点讲到: “你且说药是怎么回事?” 钱金汁歪着头想了想,好似记起什么: “莫不是老太太这边花嬷嬷给的补品,奴婢只代劳送过这个。” 她与小张氏早就合计过了。 如果事情败露,就往老太婆那边推。 姜老太的眼线速报。 气得她砸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