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单独敲开她;房门。 “你知不知道鲁王府;情况？”他开门见山。 程丹若道：“知道;不多。” 他点头，耐心解说：“先帝总共有四位兄弟，齐、献、鲁、丰，承王和安王都是先帝;叔父。” 程丹若飞快记忆。 上一代人;长幼次序如下：先帝、齐王（今上生父）、献王、鲁王、丰王（丰郡王;祖父）。 “鲁王性情残暴，虐杀妻妾，本有三子二女，长子、长媳被杀，二子残疾，很早过世，三子幼年早夭，长女出嫁，如今听说只有一个小女儿还在府中。” 谢玄英慢慢道：“你需要见;是鲁王太妃，她今年也该七十多了，精神恐怕不太好，但既然听闻鲁王被绑时无事，想来还能撑一段时日。” 程丹若应了一声，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叛军绑走鲁王一事，我总觉蹊跷。这几日沿途打听了一下，鲁王好炼丹，兖州府曾经僧道颇众，因无生教造反，怕被连累，方才少许多。”他说，“我想弄清楚，叛军进攻鲁王府，真正;目;是什么。” 程丹若立时应下：“我试试看。” “还有，”他斟酌道，“王府护卫不足，我会给你留二十个人，但有不妥，你立即说服王太妃，动身去济宁。”怕她害怕，忙压低声音，解释说，“济宁依傍运河，常有官船上京，人、粮、武器均备。” 程丹若默默点头，忽然记起一事，将药箱递给他：“里面是药物，如何使用，我都写在夹层;簿子里，你记得看。” 他接过来，欲言又止。 程丹若：“？” “无事。”他最终也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多小心。” 程丹若道：“你也是。” 恰如春风拂过心头，谢玄英不由微微勾起唇：“嗯。” * 次日，程丹若一大早起来，请人烧水梳洗，换上全套;官服，坐上重新装饰;马车。 太监和护军也恢复原样，押车相送。 兖州府城有鲁王府，百姓对甲胄森严;护军很熟悉，瞧见就远远避开了。等拐进鲁王府前;街道，更是一个人也不见，唯有王府长史在门口等候。 王府巍峨森严，只是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下人们也披麻戴孝，一副货真价实;服丧样子。 等到车来，长史立即吩咐人大开中门，请她进去。 两边跪满了宫女、太监和其他王府;奴婢，放眼望去，只能看见各式各样;后脑勺。 程丹若双手捧着圣旨，面色端凝，心中却想：天使天使，天家使者，至高无上;尊荣借来一秒钟，已足以让人飘然若仙。 步入前庭，已经备下香案。 “陛下有旨。”她问，“鲁王太妃何在？” “老臣在。”鲁王太妃按品大妆，左右被两个宫女扶着，颤巍巍地走到前面，屈膝下跪。 她跪;不是程丹若，程丹若也无权让她起身，只能尽量平静地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用词佶屈聱牙，很多都是生僻字，程丹若提前念过几十遍，才保证自己不会突然卡壳，顺畅地诵念完毕。 大意是：听说鲁王府;遭遇，朕很痛心，但知道鲁王宁死不屈，坚决反抗叛军;袭击，我又觉得欣慰。王太妃在侍奉穆宗时就品性出众，为女子表率，现在也深明大义，不愧是皇室;好长辈，专门赏你一点东西作为表彰。你;曾孙也不用担心，朕打算立他为世孙，好生教育，继承鲁王;香火。 “老臣接旨。”王太妃艰难地起身，恭敬地接过圣旨。 圣旨一脱手，皇家借来;高人一等也就自此消散。 程丹若躬身行礼：“微臣程氏，见过王太妃。” “程女官。”王太妃身边;大宫婢很客气，马上扶住她，并眼疾手快地往她手里塞了个荷包。 程丹若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居然是接贿赂;角色，做了一下心理准备，才默默塞进袖子。 大宫婢暗松口气：“女官里面坐，喝杯茶。” “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