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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风波(1 / 3)

半晌,章礼才松开她的手腕,面色平静,胸腔却微微的起伏。

他忍不住盯着她受伤的地方,血流划过她的脖子,流进微微敞开的领口。

他遏制住自己的呼吸,将视线转向别处,拿起药膏递给她:“赶紧涂药吧。”

听见这句话,宋朗星放下心来,接过药膏,随意的涂抹在脖子上。

章礼太奇怪了,简直不像平时的他。

不过她此刻刚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并没有往深处想。

天还黑沉着,宋朗星涂完药膏,穿着那身微破的中衣,又钻进被子。被子里前半夜焐出来的热气已经散了,此刻钻进去被衾冰凉,宋朗星打了个寒蝉。

章礼像感觉不到温度一样站在地上,攥的时间太久,他的手臂略微有些发麻。

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

无处不在的皂角的气息,微微的呼吸,发亮的眸子,渗出的血液,微破的中衣。

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同她一起。

他绝不会任由自己堕入这阿鼻地狱。

他仰面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就听见萧玉咋咋呼呼的声音传过来,他不停地敲房门,章礼将门打开,萧玉就已经挤进来了,脸上挂着硕大的黑眼圈,神色憔悴。

他四处打量,担忧的说:“章兄,宋兄,昨夜你们两没事吧?昨天有人来我房里搜查,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又敲敲肩膀,抱怨道:“我房里的床实在是太硬了,一起来后背都有些疼。”

宋朗星此刻早已经梳洗好,还好伤口偏下,衣领可以遮住。

她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没发生什么事。

要是真让萧玉知道发生什么了,以他的性格,恐怕会大惊小怪半天。

萧玉心大,并没有观察到章礼幽深的眼眸,以为昨夜真的是无事发生,大大咧咧的邀请他们下去吃早饭。

“我还没吃过驿馆的早饭,不知如何。”他兴致勃勃的朝大厅走去,突然声音戛然而止,用眼神示意宋朗星和章礼。

宋朗星朝大厅里看去,昨夜那个晏大人也在。并没有穿大髦,而是一身玄色常服,却依然不怒自威。

萧玉悄声对她说道:“是晏大人,听说他及冠之年就中了状元,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简在帝心呢。”

晏清感知到他们的视线,抬目望去,三个身姿不俗的少年站在楼梯口。昨夜烛光下惊鸿一瞥的少年,此刻倒是十分沉稳。脖颈上的伤痕已经看不见,想必是被遮起来了。

萧玉察觉到他们正在被晏大人打量,将腰板挺得更直起来,虽然昨夜因为床太硬,腰板还有些隐隐作痛。

三人匆忙就坐,驿站上了些招牌菜色,萧玉此刻不敢大放厥词,老老实实的吃着早饭,章礼一向是默默无言,宋朗星经过昨夜的折腾此刻也不想开口,早饭时光就在一片沉寂中度过了。

待吃完早饭,萧玉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上路了。虽然坐在马车里无聊,但起码自在。而且他的马车里被铺着厚厚的软垫,正好可以缓解一下他睡硬板床之苦。

宋朗星三人虽然同晏清并不相识,但好歹打过两次照面,临走的时候也同他道了一声别。

昨日是同章礼一个马车,即便宋朗星认为自己和萧玉在一起恐怕更自在,然而贸然更换马车,她担心章礼疑心自己不愿同他一起,虽然这是真的,但还是不要表现出来比较好。

章礼做事一贯颇有君子气度,可最近她觉得他现在就像一个冰块,身上嗖嗖冒冷气。

她爬上马车,贴在一边,正襟危坐。章礼紧随其后,见她紧贴马车一边,眉头微皱。

刚刚同萧玉说话,两人离得这般近,同他坐一个马车,就差把半个身子伸出去了。

章礼转过头来,宋朗星察觉到他的视线,冲他讨好的一笑。

章礼看到这一笑,蓦然惊觉,他刚刚在想什么?宋朗星同谁远近是她的自由。

他默念几遍克己复礼为仁,将刚刚的想法清除出脑袋。

明明天气很好,宋朗星却觉得马车行驶的是这么的慢,她已经连着问了车夫好几次到哪了,宋朗星开口叫一声大爷,话还没说完,前面的车夫就告诉她行驶到了哪个驿站。

终于,在宋朗星的无比期盼中,他们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的城墙宛若一条巨龙盘桓在地上,无数人挤在城墙外面等着进去。也有不少如同他们一样的举子,携着书具,一幅风尘仆仆的模样。

宋朗星一行人从马车里下来,在后面乖乖等着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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