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昨日之事不必再提。”沈宁钰瞥了一眼他脸上的伤口,“你还是治伤去吧。” 沈宁钰话落就要离开,又被他追上:“宁钰,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看客尽数被苏璟安驱散,他独自躲在石狮子后边,看不远处沈宁钰冷漠异常地摇头,听她说:“魏允同,何必装模作样?” “我爹娘生前待你不薄,他们故后,你不来祭拜一次便罢了,至少不该在他们尸骨未寒的时候频繁出没于花街柳巷。” “寻芳阁你是第一次去,那是因为怡红院、百花楼你已经去腻了!” 她毫不留情地说出真相,听得魏允同面红耳赤。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我,我……”魏允同一时语塞。 他不知当时如何鬼迷了心窍,竟听信了那算命先生的话。 算命的说,他若想仕途亨通,太紧绷不好,需要避开一切白事以免徒添晦气,再找些乐子放松一下精神。 他经不住朋友撺掇,第一次在秦楼楚馆里知道什么叫温柔乡,从此欲罢不能。却不知,他自以为行踪隐瞒得很好,还是被沈宁钰发现,造成如今局面。 魏允同喜欢端方知礼温柔体贴的姑娘,可沈宁钰一天到晚与刀枪为伴,又惯爱抛头露面,惹来无数非议。他不止一次被人揶揄,别人大婚是娶妻,他却是往府里迎祖宗。 饶是如此,他与她指腹为婚,相识十几年,他自觉得负起责任——有魏家依靠,她至少会安稳过完余生。 魏允同支支吾吾半晌,正待开口,沈宁钰先他一步:“解除这门婚事,于你于我都是解脱。魏允同,你自由了。” 魏允同苦笑道:“天底下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你何苦这么决绝?你我是长辈定下的婚事,无论如何我不会亏待你。你可曾想过,解除婚约后,会有多少人等着吃你沈家的绝户?” “我看谁敢!”苏璟安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并排站在沈宁钰身边,“若真有小人起那腌臜心思,我先灭了他!” 沈宁钰很意外苏璟安竟还没走,魏允同无视他的出现,始终看着沈宁钰。沈宁钰变得不耐烦:“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听到没有?沈姑娘都说了不用你管,你先管好自己吧!”苏璟安大爷似的睨着他。 魏允同看着面前二人,双目莫名刺痛,颤着手指着两人:“沈宁钰,你退婚,莫不是因为这小子?身为我魏家未过门的媳妇,你竟与他暗通款曲,你,你不知廉耻!” “啪!” 沈宁钰收回手,朱唇轻启,声音寒凉:“滚。” 魏允同捂着脸笑出声:“好啊,好得很!沈宁钰,如你所愿,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日后遇到麻烦,你别后悔!” 苏璟安作势踹他,沈宁钰目送他远去,朝苏璟安端端正正行了一礼:“抱歉。” 苏璟安下意识伸手扶她,又在即将触及衣袖的瞬间顿住,缩回手:“我没关系。”想了想,极为认真地说道,“沈姑娘,我是认真的,若有人敢欺负你,我绝不放过他。” 沈宁钰与苏璟安交情并不深,这话听得她面色古怪,苏璟安慌忙解释:“我向来敬重沈将军,沈将军为国捐躯,我理当保护沈氏后人。” 沈宁钰客气地笑了笑。小厮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让她去检查行李有无遗漏。 苏璟安一愣,脱口而出:“你要出远门吗?” “嗯。” “何时回来?还是说,你再也不回来了?” 一直在沈宁钰身后充当空气的飞鸾再也忍不住,呛声道:“世子逾矩了。” 苏璟安干咳两声,向沈宁钰告辞,躲在石狮子后边目送她进门。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少爷,那个人已经打发了。” “嗯,再给他加点银子,告诉他干得不错,让他拿着银子离开盛京,走得越远越好。” “遵命。” 苏璟安认识的人里,不少都是寻欢作乐的公子哥,提起魏允同,无不说他看似光风霁月,实则虚伪得很,看一场舞,眼睛都粘在舞女身上了,还自诩柳下惠。他买通了算命先生试探魏允同的真心,没想到竟这般不负他的期望。 临走前,苏璟安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嘴角微扬:出去逛逛也好,因魏家而耗费了太多心神,如今终于能随心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