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为何要打搅鸟雀,掏鸟蛋有些失礼,不好,不好。” 神梦机冷哼一声,手臂向鸟巢一捞,一把抓住三枚鸟蛋:“你懂什么,这些鸟十分可恶,总在我喂鸡时飞来争食,赶都赶不走,还反过来啄我,烦人得很。不消灭敌人,就要被敌人消灭。这些鸟蛋,日后都是我的敌人,须得在敌人成型前将其一举捣毁,免得夜长梦多!” 华俸站在树下,听他一番强词夺理,不由得笑道:“你真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馋鸟蛋就直说,非要找些冠冕堂皇的藉口。” 神梦机倒也不恼,笑呵呵地望着华俸,扬声道:“这鸟蛋可不是寻常的鸟蛋,吃了有额外的功效。云孟邑里再不起眼的东西都是宝贝,一般人想要都要不到,你应该珍惜这次机会。” “哦?”华俸好奇道,“听你这么说,这鸟蛋也大有来头咯?” 神梦机小心翼翼地将鸟蛋塞到时墨手中,示意他别弄碎,接着抱住粗粝的树干,呲溜滑到地上,随手拍拍衣衫上的灰尘和树叶。 时墨手握三枚袖珍鸟蛋,轻飘飘地落到地面,将它们放在华俸手心。 神梦机隔空点了点鸟蛋,一脸高深莫测:“你们吃的时候,自然就知道它有什么用了。” 暮色渐起,月明星稀,倦鸟归巢。 一番折腾过后,三人坐在矮榻上,听见杏树传来几声鸟啼。 神梦机闷一口烈酒,畅快道:“哈哈,听见那只鸟贼叽喳,定是发现它窝中鸟蛋少了几枚。殊不知,正是在下拿走的,哈哈!” 时墨与华俸默默对视一眼,凑到一起交头接耳。 华俸眨眨眼,小声嘀咕:“他一直是这种孩童脾性吗?” 时墨小幅度点头,轻声回道:“自我认识他时,他便一直如此。可能是远离凡尘喧嚣,性子格外洒脱自在,又带着玩世不恭的稚气。” 华俸了然道:“怪不得,我原以为他是仙气飘飘的世外高人,没想到竟是个嬉皮笑脸的小顽童。” “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偷偷嚼我舌根,真当我耳聋眼花不成!”神梦机不满地看着他们,挥舞着鹅腿嚷嚷道。 华俸和时墨闻言一愣,悻悻地止了话头,认命地打开酒坛子,闷闷喝酒。 神梦机见他们还算听话,不由得喜笑颜开,献宝似的把煮熟的鸟蛋摆在桌面,炫耀道:“来来来,你们快尝尝,这蛋有趣的很呢。” 华俸好奇地打量着指节大小的鸟蛋,外壳微黄,夹杂着些许褐色的斑点。她心里直犯嘀咕,拿起一枚在指尖把玩。 时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瞥了鸟蛋几眼,扭头看着喝得兴起的神梦机,问道:“你能否先告知我们这鸟蛋的效用,我们再酌情考虑要不要吃。” “嘿呦,你们倒是挺仔细,”神梦机闻言,轻哼一声,不屑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别人千金求不来的东西,我巴巴地送到你们面前,你们还给我拿乔,嚯。” 华俸心虚地摸摸鼻子,晃了晃鸟蛋,递给时墨:“不如你先吃吧,我一会吃。” 时墨接过鸟蛋,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手指,微凉的触感引得她手指微颤。他面带笑意地回视她,问道:“你这是让我做你的试毒筷箸?你真是好狠的心。” 华俸一挺胸膛,底气十足道:“我如今是你的钱袋子,自然不能有分毫差池。我活得好,你才能活得好,反之亦如是。我若有闪失,你也要受牵连。是不是这个道理?” 时墨无言以对,默默剥开蛋壳,将釉白小巧的鸟蛋塞进嘴里,轻轻咀嚼。 神梦机在一旁围观他们二人的你来我往,见时墨甘拜下风,不由得啧啧称奇:“你竟然也有今日,难得。不过也不必如此视死如归,这鸟蛋不是夺命毒药,是灵丹妙药,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大家相识一场,我还能害你不成。” 时墨将鸟蛋咽下,合上眼感受体内运气的走势流动有何变化。 过了许久,始终感觉不到任何差异。 他心下疑惑,慢慢睁眼,正巧对上神梦机饱含深意的笑容。 “……”时墨一时无言,颇为无奈地问道,“这其实是普通的禽蛋罢。” 神梦机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它确实不普通,你一试便知。” 他说着便慢悠悠直起身,盯着时墨朗声开口:“时墨,我来问你,现下你跟友人同行渡江来云孟邑,除了拜访我,是否有其他目的 ?” 时墨一怔,下意识想出声否认,然而声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摁在喉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华俸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倒吸一气。 神梦机见状,脸上笑容愈深。 他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