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巴图那件事以后,宋辰泽心里一直有根刺,他不说江知渺也明白,他如今就是帮着太子尽快解决西夜安插在西陵的奸细,看来不久的将来,还会发生更大的动乱。 - 西夜王宫。 五月春来,宫中的鸟鸣声都格外响亮,可王座上的男子一身玄色长袍,目光幽暗,端坐在殿前,似乎心中隐隐有怒气尚未发泄出来。 “砰——” 随着一声炸裂的摔杯动作,其余各处的宫人更是纷纷跪下,几乎不敢抬眼。 “殿下息怒啊——” 台阶下,一名灰色长袍的青年伸长了脖子,立刻上前来请罪。 “殿下恕罪啊!” 男子漫不经心手执另一个杯盏,小心放在手中把玩,那模样像极了等着索命的黑白无常,眼皮子都丝毫不抬一下,下一秒便张口说着。 “丢了三分之一的人,你也好意思来告诉本殿这个消息?” 灰衣男子显然知晓这位殿下的脾气,小心翼翼解释着:“回……回殿下的话,实在是那西陵的宋辰泽太狡猾,他顺藤摸瓜揪出了咱们不少的联络点,如今若不除掉他,恐怕咱们……剩下的人也会保不住……” “废物!” 玄色男子言辞犀利,说完面色不改,转换了语气,“那你知道怎么做,怎么还不快去呢?” 灰衣青年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正要离开,忽然听闻台阶上那人又开口追问。 “上次,在西陵出现的那个人,查了吗?” “查了。”灰衣男子回答,“是西夜兰府中的侍卫,据说是兰家买的下人。” 玄色男子神情微凛,露出冷酷的面容,沉静吩咐。 “不管他是哪的人,只要像他,一律杀无赦。” 说完,那台阶下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后立刻领命回应,“是,殿下。” 等其他人全部退下,巴图这才露出凶狠的面容,似乎颇为震怒。 他握紧了手中的杯盏,直到捏到手中青筋爆起也不肯停手。 如今,父王好不容易病倒无法处理国事,这西夜早已成为了他的囊中物,若是再被那个人给算计,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要付之东流了。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他微微思虑片刻,很快就走进了房间,取出一张信纸来,奋笔疾书,寥寥几笔便已写好了。 随之,他将消息送了出去。 想到今后西陵的场景,巴图忍不住冷嘲道: “从前我所受到的屈辱和伤害,本殿都要让你们一一感受一番。” - 长廊处,江知渺坐在圆桌旁,欣赏着院中的假山池水风景,却瞧见吟川将阿烈给带到了她的面前。 这两日宋辰泽时常看不见人影,偶尔与她见面,也不过匆匆两句话带过,看见吟川她自然有些兴奋。 “吟川!” 看见吟川这动作,她有些惊讶。“吟川,这是做什么啊?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吟川抱拳回答。“回夫人,公子吩咐,若此人想开口了,可以带到您这里来,或许他会说些有用的话来听,若您觉得闷了,您也可以跟他说话,让他陪您解闷。” 江知渺觉得有些不解,轻声细语询问:“他能解什么闷啊?再说了,他身上的那些伤都好了么?” 这阿烈在太师府当场刺死一名朝廷命官,说来也是奇怪,这官府的人竟然无一人过问此事,就算这宋家势力再大,这官府该有的流程总该有,可是这件事仿佛就这么悄无声息给过去了。 的确,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没什么可说的,有些困了。”说完,江知渺抱着书卷起身就要回房,她指了指旁边的人,开口吩咐道:“他的话,你就带回去让他养伤,不必让他来陪我了。” 没了宋辰泽在的日子里,这时辰仿佛永远都过不完似的,令她有些困倦了。 “江小姐!” 那人突然开了口,紧接着便直愣愣跪在了地上。 “如今,这位是我们宋府的少夫人。”吟川在一旁提醒。 阿烈马上认错,改口道:“是是是,阿烈说错了,少夫人!少夫人发发慈心,救救那些女孩子吧。” “嗯?”听见这番话,江知渺一时没反应过来,略微迟疑,“什么救人?救谁?” 阿烈咬牙切齿道:“少夫人,阿烈对不起您的信任,当初欺骗了您,其实当初我根本不是来找妹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