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掌心电光挥洒出去,溅起一片泥水,“你有什么资格揣测!”
泥水打湿了褚清秋的裙摆,还落了几片在肌肤,但不曾躲避,那双洞察一切的桃花眼睁着,前行半步。
“你不知晓自己是谁,不信旁所说,更不敢信任何,所以你害怕,怕发现你的胆怯,怕发现你不敢杀,发现你不是魔。”说。
“你连一只狗都不舍得其死,却佯装暴虐嗜杀。”褚清秋往前一步。
宁拂衣平直的肩膀些微颤抖,紧盯着褚清秋,最后冷声道:“滚。”
“我说中了。”褚清秋忍着心头微痛,继续道。
“我让你滚!”宁拂衣眼角然泛红,惶惶不知何处,缠绕数月的噩梦回荡心中,在梦里被无数道黑影不断吞吃,睁眼时,每个都像梦里吞食的恶鬼。
罡风溅起泥沙,一道雷电涌向,褚清秋忙挥手抵挡,足下被雷电劈出道半高的沟壑。
宁拂衣在沟壑那端望着,眉眼凌厉,看了一忽然转身,黑袍被肩头左右甩着,很快离。
褚清秋呼出口气,掌心捂住胸口,眼神软了下去,周围只剩漫天的蝴蝶。
半个时辰后,褚清秋回到魔窟,穿过来时的路回到魔殿,殿口守着个子,是寒鸦,正抱着个暖炉,一脸担忧地踱步。
“神尊。”低头行了礼。
“在里面么,你为何不进去?”褚清秋望着紧闭的大口。
“在下不敢。”寒鸦满脸为难,“魔尊休憩时从不许入殿,哪怕是接近都暴怒,唯有麒麟大才能接近一二,但也不敢多留。”
“在下能察觉到,在提防什么,除去魔族,更是恐惧仙族,也正是如此,我等一始才不敢请神尊入魔界。”
褚清秋眼神闪烁,随后道知晓了,接过寒鸦手里的暖炉:“我进去看看,你下去吧。”
看着寒鸦千叮咛万嘱咐地离去,褚清秋定了定心神,这才吱呀一声推,走入殿中。
冷清的殿内灯火昏暗,最昏暗处有一团黑影,蜷缩在角落。
褚清秋默默走过去,在黑影面前蹲下,看那影没反对,这才伸手探去,很快摸到了一手湿润。
被这湿润惹得眼亦是软了,左右摩挲两下,将那眼泪擦掉,而后暖炉塞进怀里,让那冰凉的手将其握住。
“不是要你滚么。”掺杂鼻音的声音响起,宁拂衣转了个脸,看向没有褚清秋的一侧。
“我是你的侍从,能走去哪。”褚清秋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而后陪蹲了很久,从怀里摸出团乎乎的活,放在手边。
“你这脏东西带回来干什么。”宁拂衣嘟囔一声,手摸了摸犬的头,狗经在褚清秋怀里睡着了,此时睡得香甜。
“你从前也养过一只狗。”褚清秋轻轻说,“但很胖。”
“胡说八道。”宁拂衣嗤。
褚清秋没有强迫信,而是起身收拾了下被自己睡乱的罗汉床,问道:“要歇歇吗?”
宁拂衣摇头。
“魇梦?”褚清秋问。
宁拂衣敏锐地抬起头,在黑暗中审视,而后道:“你怎知?”
“我瞧你眉心暗沉,想来日日梦魇,才能有此面相。”褚清秋伸手铺平软枕,“来吧,我保你今夜睡得安稳。”
声音淡淡,语气起伏不大,莫名让信任,宁拂衣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起身,坐在床沿打了个滚,很快取掉一身零碎,蜷缩到墙那一侧,闭上了眼睛。
褚清秋看姿势起初想,但并没有出来,因为往常在面前的宁拂衣是不这般的。
受尽苦难,但绝大部分时候并不脆弱。
如今记忆全失,残留下来的反而是灵魂深处最难消的恐惧。
若上一世,自己能对好一点,是不是就不这般害怕了,懊悔忽然席卷而来,褚清秋闭上了眼睛。
从前很爱哭的少,后来是如何扛下了一切苦难和痛苦,磨炼成了心性强大的魔。
褚清秋不知道。
起初疯鸷的想要恢复记忆的心此刻淡去,如今能日日陪,很好了。
抬手,一些微不可查的花粉从床顶飘落,被烛火照出蒙蒙亮的痕迹,淡淡的香味很快笼罩四周,而后褚清秋翻身上榻,枕在软枕的另一侧。
宁拂衣僵直一瞬,转身要赶下去,却听以极是认真的语气道:“你还想不想好好休憩了?”
宁拂衣想,所以没推,只失神愣了愣,重新蜷缩好,幽幽的花香顺着鼻尖流淌全身,四肢很快疲乏。
这当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