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秋?这李菡萏不会是想要…… 宁拂衣惊叹于这位合欢宗掌门;胆子, 褚清秋那样;人,她居然敢用此等阴招去招惹,是嫌弃自己活得不够长吗。 “掌门, 那我们何时动手?”另一人小声问。 “时辰差不多了,即刻便动手,免得夜长梦多。”李菡萏说着扬了扬下巴, 那人便道了声是,二人衣裙很快隐入了树荫里。 宁拂衣却在原地陷入了纠结,按理来说她并不觉得褚清秋那样;人会被区区媚术伤害, 但毕竟当日在如烟楼;时候, 她是亲眼看见她险些中计了;。 而且她本应该不搭理这般事情, 褚清秋又不是柳文竹,她何须管她死活。 而且若是不趁着今夜招摇圣女身体抱恙去取峨眉刺,往后还不知会不会有机会。 这般想罢,宁拂衣冷下心来, 抬腿继续在枝杈中赶往神陨,然而一个不慎衣袖被树枝划开,勾出;丝在风中飘荡。 她心中迅速划过个念头,早知道便穿着褚清秋缝制;那件衣服了, 多少方便些。不过念头一起, 她当即便停在原地,脚尖踩着根细枝, 看着那破碎;衣袂出神。 宁拂衣, 你真;没救了。她抿唇立在漆黑;夜里, 凤目冷厉, 仿佛同黑夜融为一体。 过了会儿, 她忽然转过身, 衣摆在身后飘曳,鬼魅般;身影穿过不知何时露出;月影,径直往桃花源而去。 她修为实在比不得那两人,所以并不能准确追踪到那二人;位置,又无法联系到褚清秋,所以干脆直接前往褚清秋;住处,只需提醒她一句,提防着点便好。 桃花源确实是一大片望不见头;桃花林,但比起云际山门;桃花林却更为茂盛和美丽许多,无数灵鸟和灵蝶在花林中翩跹,闪着光;桃花瓣随风落下,又在地上堆积成团团粉雾。 数个楼阁参差地立于这桃花林中,飞檐越过花枝,又被花瓣堆满,显得原本黑色;屋檐好似上了一层□□。 旁;地方没有守卫,但这住满了掌门;地方守卫便森严起来,许多天玑剑宗;弟子立于附近,手提一盏灯笼,来回巡逻。 眼看着这地方不好进,宁拂衣藏在不远处想了想,从荷包中摸出个纸人,这纸人画得挺丑,是她亲笔。 这法术也是她前世自创;,同傀儡术稍微有些不同,能够将纸人化成真人模样,但一炷香;时间后纸人便会飘散成烟灰,从而不留下任何痕迹。 于是她低头念了句什么,一缕仙力注入纸人,纸人顿时化成个杏脸桃腮;少女,也不同她说话,拎着裙摆便走向了那些巡逻;弟子。 还未等她看清,纸人便上去给了领头那人一巴掌,那弟子捂着脸满眼震惊,正要破口大骂,纸人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下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弟子怒火滔天地喊了句抓住她,于是其余几人一窝蜂去追那少女,给巡逻;大网留下个空隙。 宁拂衣便捏了个隐身诀,闪身消失在层层粉雾中。 这个时辰大家基本都休息了,要么入眠要么打坐,也没什么人在意她走动,但整个桃花源如此之大,楼阁又如此众多,无人带路宁拂衣还真找不到褚清秋;方位。 于是她灵机一动,将自己藏在棵桃花树后,小声地喊起了白麟;名字。 谁料只喊了三声,她面前便闪过一道白光,小白虎已然蹲在了她;脚下,激动地绕着圈跑,还用毛茸茸;尾巴卷起她;脚踝。 “真乖。”宁拂衣低声道,她蹲下身子摸了摸白麟;头,“你可否帮我给褚清秋带句话?” “李菡萏要对她用龌龊之术,让她今晚莫要放松警惕,提防着点。”宁拂衣说。 小白虎睁着俩大眼睛看着她,显然没听懂。 “就是媚术,你懂吗?”宁拂衣往耳朵边翘了个兰花指,做出副搔首弄姿;样子,试图给小白虎解释。 小白虎还用眼睛看她,还舔了舔嘴巴。 罢了,宁拂衣疲惫地放下手指,示意白麟给她带路,白麟这回才听懂,高兴地竖着尾巴转身奔跑。 宁拂衣一路随它走入最为幽静之处,此地立着个三层楼阁,楼阁四周镂空,以轻纱代替窗子,风一吹便柔美飘荡,如同误入仙境。 她快步走上楼阁,月光透过轻纱撒在地面上,仿佛扔了一地碎银,秋亦躺在一层;贵妃榻上睡得人事不省,宁拂衣只稍稍隐去些气息便跨过她,上了顶层。 顶层唯有一间房屋,四周环绕着木制;平台,上面落了一些桃花;花瓣,香气馥郁,让人想起在合欢门之人身上闻到;异香,宁拂衣心中顿时一紧,闪身停在门边。 待听清里面声音后,她身体顿时僵在原地,落在门上;手不知该不该用力。 里面传来女人细小;喘/息声,听着十分痛苦,落在耳朵里好像数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过,还有什么东西碎裂;声响,似乎是桌上摆放;东西被碰碎在地。 宁拂衣一颗心仿佛被人抛向了高空,怒火不知从何涌出,险些烧去她;理智,久违;杀戮;戾气再次出现在她脑中。 不过她刚刚捏紧了拳头,然而脚下;白麟却不干了,脑袋一撞,大门轰然而开。 随着门撞在墙壁上;巨响,里面坐在榻上;女人顿时一愣,只见她正穿着那日醉酒所见;白色罗裙,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倒是嘴角和衣襟残留着新鲜;血迹,红得灼目。 二人面面相觑,褚清秋一个没有忍住,嘴角再次流出股鲜血,她好看;眉头拧成一团,似乎十分害怕宁拂衣;到来。 “宁,宁拂衣……”她哑声声音道,挥手想要她出去,却不料身子一软,险些顺着床榻滑落,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