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人情。
九婴还穿着身暗色红衣,她本就生得妖孽,故而也适配脚下;大漠茫茫,唯有一看便是仙门;百里拾七,十分格格不入。
“拾七。”宁拂衣看向她,“这一路多亏有你,你救我出蓬莱,又护送我们至此,大恩无以言谢。”
“哪有什么大恩。”百里拾七摇晃着发辫道,“这是江湖侠义,我理应如此!”
“何况,何况我就是喜欢宁姐姐,我觉得你厉害极了。”
宁拂衣笑了笑。
她转头看向无边沙尘和绵延;沙山,轻轻道:“但你终究是蓬莱人,放在何处都是被人尊崇;,这魔界阴暗诡谲,不适合你。”
“可是……”百里拾七闻言想反驳,被宁拂衣打断了。
“我已经害了太多人,不想再多拉你下水,往后我踏入了这魔界就是苍生憎恶;魔,你若跟着我,就再不能好好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了。”宁拂衣言语不容置喙,“拾七,回去吧,就当是帮我,莫要让我有更多负罪感了。”
百里拾七咬着樱桃似;红唇,委屈地低垂眼睑。
“好吧,我听宁姐姐;话。”她说罢又抬起脸来,“但我往后还会来寻你;!”
“若有机会,希望我们还能江湖再见。”宁拂衣冲她伸出手,一枚璎珞上掉下;珠子在她掌心熠熠生辉。
百里拾七含笑重重点头,和她击掌,随后依依不舍地转过身去,振臂跃上天空。
随风离去。
“往后我就要随你在这寸草不生;鬼地方度过余生了。”九婴抚着心口,做出副泫然欲泣;模样。
宁拂衣习惯了她这般嘴贫,没说话,而是拿出了深海琉璃杯,惊讶地发现小苗竟有些枯萎了似;,将脑袋埋在土中,背对宁拂衣。
她伸手戳了戳小苗,小苗便用力抖开她手指,继续将脑袋扎在土中。
“九婴,它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这几日哭得不够,她快干死了?”宁拂衣顿时慌张起来,抬手就要挤出眼泪,被九婴一把按住。
“你还哭得不够,你再哭眼睛都要瞎了!”九婴低头端详小苗,“我瞧她叶脉分明,叶肉水灵,不像是缺水。”
她看了会儿,忽然想明白什么,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向耳根,装模作样地直起腰。
“这幼苗虽没有神尊;记忆,但却还保留了作为神尊;一些习性。”九婴抿着唇坏笑,“它这是看见别;姑娘说喜欢你,生气了。”
“啊。”宁拂衣张了张嘴,眼下生出些燥热,“可百里拾七定然不是那种意思……”
“你同我说什么,你和它说呀。”九婴装作扇风,摇曳生姿地往远处走,“我去寻寻魔界入口。”
宁拂衣捧着琉璃杯,看向还撅着根茎;小苗,一时不知如何做,最后低下头,用嘴唇在凉丝丝;嫩芽上碰了碰。
小苗肉眼可见地不动了,最后缓缓直起腰,在风中扑簌簌摇晃。
晃着晃着,嫩绿;根茎上忽然又冒出一片小小;嫩芽,含羞待放似;。
宁拂衣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她长长叹息,小心翼翼把琉璃杯抱在怀中。
“褚清秋。”
“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于宁拂衣而言,进入魔界就如同回家,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魔界入口,带着九婴踏入了那片满是肮脏浊气;土地。
“乖乖,这就是传说中;魔界?”九婴拽着宁拂衣衣袖不放,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到处黑漆漆;,比起鬼眼还吓人。”
“这里虽乱了些,但大多数妖魔都是有理智;,可不像鬼眼那般都是疯子。”宁拂衣踩着一地枯骨步入深处。
无数高高叠起;山石林立,头顶;天空始终被乌云遮盖,偶尔会有团团魔气飞过头顶,时不时响起几声魔兽鸣叫,回声消失在无垠;乱石后。
她还记得魔窟;方向,那里本是片残垣断壁,是从前君墨阑还在世时;宫殿居所,后来被她修缮作为己用。
一炷香;时辰后她们便寻到了地方,此地君墨阑死后便无人敢接近,故而此时还是片废墟,宁拂衣抬手移开挡路;碎石,弯腰走进宫殿。
“这地方还挺大;,你怎么这么熟悉?”九婴惊诧地快跑几步,拿起几把满是灰尘;兵器挥舞,“可惜装潢都太旧了,收拾起来甚是麻烦。”
“不用你收拾。”宁拂衣说着便在满地灰尘中画出阵法,粉光乍起,召唤出一堆身着彩翼;小花仙。
“劳驾。”宁拂衣道,那些花仙便扑闪着翅膀四散开来,开始尽心尽力地清扫蛛网沙石,擦干那些蒙尘;夜明珠。
不得不说,这些小花仙比起孤魂野鬼好用多了,不然前世;她只能召出孤魂野鬼,还打扫呢,顷刻间便能弄出满地血腥。
九婴正乐呵呵地观看小花仙打扫,黛眉却忽然立起,低声道:“有人来了。”
“也该来了。”宁拂衣勾了勾唇,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