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宁拂衣轻声道,神剑便知晓她意思,周身焕发柔和;光晕。
借着神剑;光,她抬腿迈入神庙,风吹得庙门骤然关合,宁拂衣屏了屏息,却没有多管,仍然慢慢往前走。
神庙同一般寺庙没什么区别,宁拂衣围着那些泥像绕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那少女;气息也完全无法察觉,活像是凭空消失。
难不成自己判断错误,他们并未在这里?宁拂衣半个鬼影都没看见,最后只得转身,打算再出去找找。
然而手刚刚碰到庙门,她却忽然皱起眉头,背后寒意涌起,顿时转回身去,盯着那数十张神像出神。
她昨日同褚清秋经过此处时,曾扫了一眼这些神像,虽并未仔细去数,但似乎昨日;神像,不似如今这样排列密集。
于是她放下手,缓步走回神庙中央,借助神剑;光仔细端详,终于发现了不对,最角落;泥像颜色比其他;都要偏深,她连忙上前抹了一把,果不其然,抹了一手半干;泥浆。
她心中惊诧,连忙一掌拍在上面,泥像;外皮顿时四分五裂,从里面软软掉出个人来,滚落在地。
虽然脸上头上都是泥土,但从衣衫来看正是方才那少女。
宁拂衣忙往她脸上拍了两下,人顿时急促地吸了口气,诈尸一样原地弹了起来,盯着宁拂衣就要尖叫。
宁拂衣一把将她嘴捂住:“是我,嘘!”
少女这才眨巴着眼睛,认出了宁拂衣便是自己方才救下;人,身子一软坐下,抚着胸口大口呼吸起来。
“你也是修仙之人?是哪个门;仙友?”少女用衣袖抹着脸上泥浆,露出里面;娇嫩肌肤,脸蛋圆润如红果,带着些婴儿肥似;,却又小巧如瓜子,漂亮又灵动。
“我乃个散仙。”宁拂衣不知对方来意,故而没有暴露身份,只随意敷衍着,起身打量剩余;那些神像。
看来那歌谣中所唱;所谓玩泥巴,便是将人封在这泥像中,也怪不得村民会说被写了四;人都不见了踪影。
而村中人大多愚昧,相信天神下凡,就算这供着;神像一日日增多,恐怕也不会有人敢冒犯地前来查看。
若是那些村民知晓自己成日拜;神像便是一具具尸体,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宁拂衣这么想着,忽然一挥手,眼前另一尊神像便脱了壳,然而许是已经摆放很久了;缘故,外面;陶泥已经同里面;人完全融为一体,泥像这么碎裂,便是将里面;尸体都分成了几块,恶臭;味道伴随着猩红;血流淌而出,旁边;少女忽然捂着嘴巴呕吐起来。
宁拂衣也捂住了鼻子,眼神挨个儿扫过那些神像。
“仙友好身手。”少女吐了半天没吐出来什么,便上来和宁拂衣搭话,她眼中虽有恐惧,但更多;似乎是激动,目光炯炯地往地上;尸体瞥。
宁拂衣没和她多说,独自走上前摩挲那些神像,少女却在她身后打开了话匣子。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离家历练,老远便听闻这斧头村闹鬼,于是便连夜冒雨赶来,没想到正碰上这厉鬼,同它好一通缠斗,只可惜这厉鬼确实强悍,竟叫它得了手……”
宁拂衣没好意思说她,那哪里是缠斗,明明是被一只鬼吊打。
“我瞧仙友好像丝毫不怕,不知仙友是什么修为?”少女跟在宁拂衣屁股后面,杏眼如两颗星子。
哪有上来便打听对方修为;,宁拂衣有些不喜,于是脸色冷着,回她道:“你是什么修为?竟打不过只鬼。”
她有意怼她想让她安静会儿,没想到少女丝毫没听出话语中;不友好,反而笑得毫不防备:“我叫百里拾七,平日唤我拾七便好。家在蓬莱,前日刚突破了化境,偷跑出来历练;!”
宁拂衣一时失语,没想到少女真;如实回答,她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上来便自报家门修为;还是第一次见。
百里这个姓只有蓬莱才有,且还是蓬莱之主天瑞帝君那一脉;姓氏,眼前这少女果然身份尊贵。
可惜了这么个好家世,脑子却不好使。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比我大些,唤你姐姐如何?”少女小鹿般精灵;眼睛盯着宁拂衣看,“你也是独自来除鬼;么?”
“宁拂衣,和我婶子一同来;。”宁拂衣随后回答,随后示意她小声点,用神识穿透那些泥像,静静端详。
百里拾七连忙捂住嘴巴,自语道:“带着婶子一起除鬼,想来是个和善之人。”
“这些尸体男女老皆有,就是没有孩童。”宁拂衣张口道,“这么多具尸体,村中孩子又那样多,若是普通厉鬼没道理只对大人下手。”
“你在山外听到闹鬼传言时,可曾还听到些别;?”宁拂衣回头问拾七。
拾七水汪汪;眼珠子朝天上看着,冥思苦想,随后回答:“也没听到什么,只听说斧头村闹鬼,死状都千奇百怪;,且那鬼只对落单;人下手,故而村子几百口人,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