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智也都在告诉他,他不能与身边的下属这般无边界感。 可余念却像是这都城里一抹不寻常的光。 她不像寻常后院妇人,依靠男人生存,她特立独行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自由的个体,即便有一纸婚书的存在,她也没被束缚在深宅后院内。 她有自己忙碌的事,也有自己做事的准则。 沈凡呈是个男人,遇上这样的余念,他心里是有挫败感的。 可相较于那几不可见的挫败感,更多的却对余念从厌恶和不在意转化而成的好奇和他不肯承认的好感。 自打那日留宿在青月居后,沈凡呈便发现他在见到余念时,那股子奇特的感受就会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刻意避着余念。 今日是除夕,他一早便备下了一摞红封,自晨间起那一摞红封慢慢减少,直至眼下只剩下他揣在怀里的那只封最厚的红封。 余念没去给他拜年。 沈凡呈在院外观望片刻后,终于还是不动声色地迈步入了青月居。 正在亭内的仆妇婢女终于瞧见了他的身影,满院的笑闹在他踏入后戛然而止。 众人纷纷不安地冲他行礼问安。 就是余念也冻住了面上的笑意,起身出了亭子,她神色从容端庄大方冲沈凡呈福了一礼。 “这个时辰了,世子怎会来此?” 见过先前余念嬉笑的沈凡呈知道,眼下的她并非真正的她。 沈凡呈没说话,只目光盯着还冒着烟的亭子。 “哦,回世子妃的话,世子方才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务,是以耽搁了片刻,处理完后便来这儿了。” 青弩见他的世子爷如闷葫芦似的不开口,匆忙上前替世子解围。他才不会说,世子此番来这儿是不想惹老夫人动怒。 余念眸光莹莹地瞧着沈凡呈,青弩虽找了个蛮好的借口,可余念又怎会不知其中的缘由。 只是,有时候人还是需要傻一些的,是以她也没深究什么。见沈凡呈的目光落在身后的亭内,她忙解释,“今日是除夕,是以我寻了个法子与大家一道守岁,如若这不合乎礼仪,我这就命人撤了。” 烧烤升起的青烟阵阵冲他们飘过来,沈凡呈没忍住轻咳出声。 余念见状匆忙用眼神示意引书,引书会意后点了几个仆妇打算将炉子撤了。 沈凡呈却一挥手,“罢了,是难得的日子,大家随意便好。”说着便迈步要往亭内行去。 “世子不可。” 可不过两步便被余念喊了下来。 沈凡呈一脸狐疑地看向余念。 “那儿烟火大,对您身子有碍。若世子想品尝,待我烤好了给您送过来,世子还是去花厅等着吧。” 笑话,若他这样一尊大佛摆在亭子里,大家伙还怎么随意,怕是要拘谨到天明了。 沈凡呈默了默,最后还是转身往花厅去了。 见沈凡呈离开,余念松了一口气,大家也跟着松泛了不少。 她匆忙进了亭子,捋起袖子又烤了一些。 余念端着一碟还在滋滋冒油的烤肉进屋时,沈凡呈正负手立于窗台前。 亭内的笑声给本是清冷的除夕增添了不少颜色,他很清楚眼下的这份热闹是他在其他任何地方感受不到的。 青弩已与人打成一团,也不知是说了什么话,惹得一众下人放声大笑。 “世子,其实您没必要始终一个人呆着,身边多一些爱说笑的人,心境会变得开朗不少,于您的病也有益处。” 沈凡呈回头上前跪坐在案几边上,他扫了一眼那盘子勾人食欲的烤肉,怀疑地扫了余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