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话让谢母很是受用,闭上眼睛,享受着女儿的孝心,轻轻“嗯”了声。 谢重源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女儿一回来就问了爹爹和三妹,她们说二妹出事当晚这小厮就跑没影儿了,搜遍全城也没个下落。而不久之后,归州的教坊司起了大火,紧接着归州先行冒出个不知底细的夫郎来。您说,这小厮能躲在哪里?” 要按她说,李三径能造谣,她们也能。前面先行府抢到了先手,她们也可以找几个有烧伤的人证,说是教坊司的活口,去府衙告云啾啾纵火杀人,污其声名,来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她估计得绝不会有错,烧教坊司的一定是李三径,这位先行将军也不像看上去正派。 然而她的母亲太重名声了。用这个办法恶心先行府,母亲一定要先嫌弃家里有人跟教坊司的人见面,哪怕明知是伪造的,母亲也受不了,此其一。二来,比起这个,她更希望直接报仇,要来云啾啾的性命,所以她也只能作罢。 正如二妹想玩那种出身的人,也要裹上一层好看光鲜的布料,经过友人的手,说是赠礼才行。实在不行,就说是二妹的正夫大度,给妻主纳的小侍,这两种说法都是美谈,也是许多她们这样的人家心照不宣的做法。 但是…… 谢重源想到昨日救下的那位公子,那可是御史中丞的掌上明珠啊。听说展家以前还是世家,只是后来科举兴起,才有了些颓色,可比起一般官宦也是拔尖的人家。 她母亲应该很希望与展家接触吧。 不过今日与母亲说得已经够多了。谢重源退出院落时,看着母亲得意的神情,却有些心酸,她娘老了,到了几句面子话就可以哄好的年龄。这个家以后就只能靠她了。 恰好,对面那位李先行也是个不择手段的狠辣人,她们大可以斗一斗。 谢重源的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隐秘的欢喜,在妹仇之外,她记得展云昨日在她面前那温婉端庄的样子,实在撩人心神,谁不喜欢在外名声远扬、万人追捧的京城第一美人,对着自己贤惠体贴,跪地服侍呢? 何况,她还能给先行府的那位带上一顶绿帽子。 …… 大夫到的时候,云啾啾已被移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点上了安神香,李三径坐在旁边,为其擦拭虚汗,不过一夜过去,她们两个照顾的位置就颠了个个儿,尽管云啾啾执意说没有大碍,但李三径仅仅虚应着,不肯轻易放过他。 郁升这次请的是将军府里为老太爷把平安脉的大夫,因为前世找过对方,所以李三径不是太信得过,但在归州,这已经是她能找到最靠谱的了。 李三径让开位置,让大夫问诊,却暗暗想着回京后得让御医给重新把脉。 “公子是呕吐?”大夫还没坐下,就先问向府邸的主人,“你们最近有没有行房……” 李三径立刻打断:“没有!”她就知道这个大夫不靠谱,咬牙切齿、更为详尽地复述一遍,“我们这辈子,至今为止还没有行过那种事。” 其实这种事,大夫一诊脉就能看出来。 然而,大夫也是暗暗叫苦,还不是李三径逢人便说躺着的这位是其夫郎,若不往这方面问一问,跟显得骑远侯不行似的。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坐下的空隙,往先行的方向看上一眼,接进府这么久还没上嘴,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先行夫郎没有大碍,”大夫的定论一出,云啾啾先松了口气,他抖着耳朵仔细去听,“应该是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三餐不继,造成胃部有疾。更要紧的是,先行夫郎有心病。” 李三径对这通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什么心病?” “这就要问先行与贵夫郎了。”大夫给了个有相当于无的答案,李三径气得够呛,抓住人不肯放,又怕再刺激到夫郎,嘴上说着和大夫一起走到隔壁屋去拿磨好的笔墨开药,实则是跟对方询问都有哪些可能产生心病。 云啾啾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比起谢二,他跟谢重源打的交道并不多。这个人有些地方就跟谢家甩锅虫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但有一件事让他印象极深。那是他还没长开时,亲眼目睹的一件荒唐事:最开始,甩锅虫送了个小侍放进谢重源屋子里开荤用。 谢二好色本性早就显露,闯进长姐的屋子里把那小侍给强了。东窗事发,有一次两人云雨之际被谢重源逮到,年长的女子毫不犹豫把那个小侍拖下去送给下人赏用。 杀鸡儆猴,谢重源让府里除了她母亲夫侍以外的,所有的年轻男子旁观。 而她的理由再简单不过,她妹妹还没长大,这些男子就勾得她二妹毁坏身子,该杀!谢重源究竟是怎么说的,云啾啾早就记不清了。但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