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将那绣绷握在手心,体悟到凹凸凸起的痕迹,恍惚间仿佛瞧见了婉竹安静地坐在临窗大炕上,为他穿针引线的模样。 他心里划过些异样的涩感。 也正是在这时,躺在床榻上的婉竹再度说起了胡话,先是一声如小兽低鸣般的泣音:“娘。” 哽咽着的、带着浓浓哭腔的一声呼唤。 齐衡玉放下了手里的绣绷,起身走到了床榻边上,便见婉竹柳眉微颦、眼角垂泪,素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无措与惊慌。 “娘。”她再度哽咽出声,即便是在梦中,泪珠却也如潮般从眼角涌出。 齐衡玉不知怎得心口闷闷得发紧,他立时吩咐容碧,“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他又破天荒地发起了善心,拿帕子替婉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爹爹,别打我了。” “婉竹好疼,身上好疼。” 她梦中的呓语不断,哽咽着的痛呼声如锋芒毕露的银针一般,一下下戳进了齐衡玉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