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听到这话,封焱就觉得很搞笑。 哪个地方不是他封焱开车送她去的,他拍下了这些照片。 “是,她过得非常不好!很糟糕!” 他嗤笑一声,伸出手指着病床上的覃烟方向,继续铿锵有力地说:“她要是过得好,会躺在这里吗!” “她是鹿海市著名企业家覃则明的独生女,生来不凡,她本可以无忧无虑过着她公主般的生活。” 封焱情绪有些激动,手指颤抖着收回,哽咽了下:“因为你,她已经和家里闹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荆褚弋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可垂在身侧的手默默地捏紧。 封焱看着病房内,自顾自说:“判决那天,她丢了自己,活成了你从前的样子。她学会叛逆,抽烟喝酒打架,成天和肖勖那群人鬼混。后来,她突然说她想逃了。” 因为覃烟告诉他:她这些年见识了人性的扭曲和憎恶。 当澄净的心快被腐蚀掉时,那道光成了及时雨,冲刷掉了锈迹斑斑。 她还很坚定地笑着告诉他—— 荆褚弋就是那道光。 封焱很恨荆褚弋,可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万般错都在于父辈,并不在于他们这些当儿子女儿的。 这些恩怨不能代代相传,不然活着好累。 他曾一度以为,他放纵覃烟奔向荆褚弋的身边也许是正确的。 可他今天看到活生生的人遍体鳞伤地躺在医院。 他知道错了,大错特错,他就应该奋不顾身的阻止覃烟。 封焱很郑重地看向荆褚弋,一字一句地解释:“她一直等到你出狱。覃烟试图去偿还覃则明欠你的,荆乐的,你们家的债。” 说着,他顿了下,因为他察觉到眼前的男人竟然缓缓弯下腰,手撑在窗台边,垂着头,身体在发抖,很难想象。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或许她用的方法过于激烈和直白,但你不能否认她那颗炙热赤诚的心。” “可荆褚弋,这些债,不该由她来还。” “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天道轮回,覃则明干得那些事儿,迟早会遭到报应。” 医院深夜,走廊安静得可怕。 两人都没在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倏尔,荆褚弋卸了重担似的,直起身,指腹抹去嘴角沁出的鲜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封焱,不咸不淡地问:“说完了?” 靠。 封焱见他态度如此云淡风轻,不由得怔忪下。 妈的,好歹他说了一大串,现在他的回应三个字,封焱最不喜欢装逼装高冷的人了。 他继续道:“请你离开她。” 封焱这次很认真,目光深沉,他不想看到覃烟再次受伤。 荆褚弋暗暗地将左手伸进裤兜里,摸到了,然后攥紧手心里的那个银质蝴蝶吊坠,忽地松,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我没想过让她赎罪。” 他只是想要抓住这只残翅蝴蝶而已。 “她醒来,你告诉她。” 荆褚弋目光灼灼地看向安安静静熟睡的覃烟,笑了下:“......好好生活,我这个人,贱命一条,不值当。” 说完,转身把手上拿着的装药塑料袋给封焱。 “这是她的药,让她按照医嘱服用。” 封焱接过,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消散,说了句:“谢谢。” 荆褚弋再次回头看了眼覃烟,然后抬脚不舍地离开了,丝毫不会拖泥带水。 身后封焱望着那挺括的背影,那一瞬间他知道,为什么在覃烟心里他永远都比不上荆褚弋了。 哪怕是三年前覃烟对荆褚弋的一见钟情。 荆褚弋走出医院时,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细细密密的雨开始落下。 他坚定不移地走进雨里。 -荆褚弋,你发发善心,当我的救世主吧。 覃烟昏迷前问了他。 估计也没听到他的回答。 他说:覃烟,我会救赎你,别怕,我一直在。 ** 清晨,覃烟才悠悠转醒,右手上还插着输液管,身上套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她向来都不喜欢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 她伸手扒扯两下,拧眉。 好难看。 身上的疼痛感似乎加重了,口干舌燥,她抓过旁边的玻璃杯,仰头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