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口中的林小姐与林姑娘怎么成了两个人。 转瞬她又反应过来,昨夜她带着长涧的换颜术,全程并未以真面目示人,可中途因为林潮声的缘故,用神识捏造了位原本相貌的人影。 她们两人都是林霜似,孟凌州一时混淆也正常。 “我就是林霜似。” 林霜似将易容一事与孟凌州解释过,又询问了她一些昨夜的细节,得知原来是开门的女修见了魔尊信物,连忙带孟凌州去见穿云,结果紧接着长涧也来了。他拿了信物听孟凌州讲了事情经过,就做主把人留下了。 其实长涧并没有这么客气。 孟凌州知晓林霜似留下断后将会面临糟糕的处境,因而是吊着一颗心怀抱求救的愿望前来的。 然而求他救人的话说完,长涧却道:“我为何要救她?” 孟凌州当场愣在原地。 “她擅离职守,无故失踪,我不生剥了她的皮已是仁慈,你竟求我救她?” 长涧斜睨着她,那个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莫不是脑袋不太正常”。 “可是!”孟凌州大跨一步,伸手去抓长涧的衣袖,试图再劝两句,却被穿云拦下。等再要开口,长涧的身影已然看不见了。 要不是穿云听出长涧的言外之意,拦下了想要返回去救林霜似的孟凌州,今日哪里会有两人的见面。 两人对坐聊了许多。 “望星城与叶落城相隔千里,孟姑娘受苦了。”林霜似温声道。 卸下了那层面具,她原本的面容就显露出来。林霜似的相貌与她冷冷清清的性格并不相符,甚至算得上大相径庭,她生就一副极为张扬俏丽的脸,蛾眉皓齿,朱唇玉面,那双桃花眼笑起来时更是顾盼生情,比之若仙亦胜三分。不笑的时候她是浩瀚天边姣姣的月,笑起来则似峭壁山崖间只可远观的花。 孟凌州对着林霜似的这张脸第四次走神,尽管对方说话时的语调一直平缓无波,仍旧吸引着孟凌州为其痴醉。 孟凌州回神,一边在心里臭骂自己肤浅,一边应和林霜似的话:“还是要感谢林姑娘救命之恩,若是没有林姑娘,想必我就真的陷入那龙潭虎穴了。” 碰上这种事情对普通人家的姑娘何其残忍,被拐的女孩十有八九都没法出逃,要在不知何处苦难灰暗地度过余下一生。 豆蔻之际,深陷泥潭。 孟凌州鼻尖耸动,下一刻眼眶就红了。 从丰收节那日突变,于颠簸、黑暗、密不透风的马车中醒来,到被扔在那间被人严密看管的房子,比起身上所受的折磨,心里的创伤才更痛。 林霜似为她递上手帕,安静地退出去。 等再见到长涧,已经是晚间。 屋中点了好几盏灯,照得到处亮堂堂的。穿云带她进来时,长涧正就着烛光翻看手中一本泛黄的薄书。两人不好出言打扰,一同在长涧身前站立。 长涧看完当页最后一个字,合书扔到一旁,扬起那张如冠玉的脸,黝黑的眼瞳向下一沉,稍稍颔首,意思再明显不过。 穿云立刻上前,接过长涧递来的一页信纸。 纸张很新,甚至还带着浓郁的墨香,就连上面的折痕都压不住。 “看看。”长涧重新拿起那本书,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一手撑着额边,搭在桌案上。 穿云退回来,与林霜似一同读上面的字。 “初尘剑宗、音尘宗、梵静山。”穿云捏着纸边,疑惑地抬头,“这些都是……” 长涧从书页间分出眼神,瞪他一眼。 穿云自觉闭嘴。 都是近来要在叶落城驻足的仙门。 林霜似默念着纸上的名字,在心里替穿云补齐没说完的话。 “吩咐下去,不许人随意走动。”长涧翻一页,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纸上重重敲点,意有所指道:“无关之人,就不要留下了。” 穿云应声说好,却偷偷觑着林霜似的脸色。 昨夜长涧在桂花树上躺了整宿,临近天亮时才在院墙边将林霜似捡回家,还解决了好几个偷偷缀在后边的尾巴。 长涧有意让林霜似外出行动,自然不会责罚于她,但却不能让他人,包括林霜似察觉他的心思,因此该有的反应还得有。 如今这番话算是给她的警告,仙门的人不日将至,林霜似最好是不要再掺和外面的事。 不过穿云已经知道结局了。 “我不会放弃追查。”林霜似从信纸上收回目光,她直视着长涧,暖光的烛光照得她的瞳中似是烧起了一把火,“此事幕后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