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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洞百出(1 / 3)

卞宁宁拿着簪子,再次蹲下身去,径直朝着方秋卉的锁骨上方的咽喉部位刺去。

方海心头一慌,立马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颤着声质问道:“你做什么!为何要对我妹妹下此毒手!”

听上去,好似真的兄妹情深。

卞宁宁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方大老爷若当真如此疼爱自己的妹妹,便不要试图阻拦我查找真相。”

这一瞬间,方海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威严。那是种不容许侵犯的高贵,仿佛高挺入云的城墙,他越不过去。

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跌坐回座椅之上。

沈寒山给了宋霄一个眼神,宋霄就立即让人将他压制在座椅上,不许他再随意动弹。

银簪扎了下去,伴随着阵细微到几乎不被人察觉的皮肉撕裂的声音。

她转了转手里的银簪刺得更深了些。而方秋卉已去世有两日多了,这一簪子下去,一丝血都没流出来。

玉锁眼都不眨地看着卞宁宁,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绝望的目光染上光亮,紧绷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

几息过后,卞宁宁才将簪子拔了出来。簪子上带了些血污,她捡起一旁的白布轻轻擦了擦。

她举起手里的银簪,朝着众人说道:“还请诸位瞧瞧,这簪子可有何异样?”

众人摇头,而有那么一两个头脑灵活些的,便已反应了过来。

其中也包括方海。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太过紧张,他的前襟已被汗水浸湿,脑门上也全是汗。

而宋霄却有些没闹明白,问道:“沈少傅,这是何意啊?”

沈寒山没看他,却是将卞宁宁手中的银簪接了过来,缓缓说道:“方才我已查验过死者的口舌,腔壁舌苔发黑,说明死者确实服下过毒药。”

“那岂不是说明她当真是中毒身亡的?”宋霄接着问道。

卞宁宁有些无奈,心道这宋霄究竟是如何坐上这遥州知府的位置的?

“可我用银簪刺入姚夫人咽喉根部,银簪却并未发黑。这说明,姚夫人服下的毒药,是在她去世后,被人强行灌下去的。姚夫人真正的死因,是经年累月的咳疾所致。”卞宁宁说道。

厅里厅外,顿时一片哗然。

玉锁抑制不住地笑了,可方海却愈发慌乱。而厅外看热闹的方家二房三房众人,听了这话,却是冷笑连连。

一向胆子大的方家二老爷,便已开始出声嘲讽起来:“大哥今早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咱们妹妹是被人毒死的吗?怎得验出来是这番结果?”

冷飕飕的语调夹杂着落井下石的风凉,任谁都听得出来。

宋霄觉得外头的声音吵得脑袋疼,便又骂了一声,厅外再次安静了下来。

卞宁宁这才接着说道:“若姚夫人是中毒身亡,那一定是毒入肺腑,甚全蔓延到四肢百骸,根本不可能出现如今这种局面。”

她转头看向郑掌柜,故意问了句:“郑掌柜方才说,玉锁向你买的是剧毒的石焦散吧?那郑掌柜不如来同大家说说,若是被石焦散毒死,咽喉处可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毒药残余?”

郑掌柜顿了半晌,才小声地说了句:“不会。”

这是他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便他撒谎,可随便再来个仵作或者大夫,都能拆穿他的谎言。他还没蠢到要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程度。

他看向方海,带着恼怒。这一切,同方海跟他说的全然不一样!

方海明明告诉他,府衙里有他熟识的人,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只要府衙立案,玉锁就一定会是凶手!

他还记得方海自信满满地对他说:“你放心,玉锁就是个从大街上买来的破落丫头,翻不出风浪来。只要你助我将此事坐实,我保你荣华富贵。”

他不晓得方海为何这般执着,却也能看出来他这般急切地想要将方秋卉的死伪造成他杀,意不在玉锁。

但他也不在乎,他只是贪图方家的钱财,所以信了他的鬼话!

卞宁宁看出了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一个不敢抬头,一个怒目而视。

她勾了勾唇,却没放过郑掌柜:“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再请教一番郑掌柜。”

被卞宁宁再次唤到,郑掌柜那颗本就年迈虚弱的心脏狠狠地撞了一下,扯得胸前的皮肉都在隐隐作痛。

“方才郑掌柜说,这石焦散只需五钱,就能要人性命,是与不是?”

郑掌柜不敢作答,可这石焦散确实是要五钱才能要人性命,当时他也确实包了五钱多的石焦散给方海。

思及此处,他有些不确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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