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布一只手把卡拉拎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个人对视几秒钟。 伊里斯捏了把他的脸:“我,是,哥,哥。不是~女朋友!” 小卡拉一脸失望。 萨内拉抱怨:“兹拉坦,看你带的好头,他现在就喜欢看你的比赛,总在到处搞破坏。难道我们家要出两个踢球的?” 伊布抖了抖他的侄子:“上次教你的射门练得怎么样?” 小卡拉却鼓起腮帮子:“兹拉坦,踢好你自己的球,卡拉知道该怎么做。” 他甚至提前安慰伊布说:“拿不到欧洲杯冠军也没关系,卡拉会帮你拿到。” 伊布哈哈大笑,把侄子的脸捏变形。 伊里斯:“……” 萨内拉评价他们今天的聚会:“一群混血却拿着瑞典籍的家伙,在这担心瑞典拿不拿得到欧洲杯冠军。” 伊里斯对这个评价很感兴趣,萨内拉就多说了些:“我和兹拉坦的爸爸是波斯尼亚人,妈妈是克罗地亚人,他们是躲避战乱来到瑞典的,后来外婆也在克罗地亚的一场轰炸中去世了。” 伊里斯有些难过:“抱歉,姐姐。” 萨内拉倒是不避讳谈起这些,她看得出弟弟和伊里斯感情很不错:“已经过去10年了,我们不能忘记过去,但坦然接受,生活会让人坚强。” “在这里,你尽可以看见波兰人、前南斯拉夫人、索马里人,没有几个土生土长的瑞典人,晚上可尽量别出门……我们都是难民的孩子,谢天谢地,我们都长大了。” 伊里斯安慰:“会,越来越好的~” 萨内拉爽朗地说:“没错,日子是人过出来的,我们想变好,就会变好。” 萨内拉避免不了谈起自己弟弟:“兹拉坦踢球之后给爸爸买了张新床,爸爸高兴极了,但送货上门要多花500克朗,爸爸拒绝花钱请搬运工,自己扛着床,走了几公里路,他速度快得我们都跟不上他……硬生生把床背回了家。” “妈妈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兹拉坦接受记者采访,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比警察上门还严重,严重到上了社会新闻。” 伊布摊手,感谢亲姐姐没把兹拉坦换尿布时期的事拿出来说。 伊里斯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些有趣的家事是他从来没有机会听到的,听起来温馨又心酸。 萨内拉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那么希望卡拉也踢球,想踢出名堂可不容易,爸爸到现在还时不时念叨起当初跟兹拉坦一起踢球的那个小朋友,可惜我没见过他。” 伊布一手压制住造反的侄子,一边自信地说:“你会有机会见到他的,萨内拉。” 小卡拉握住拳头:“踢球,帮助小朋友!” 伊里斯眨眼,帮助小朋友? “从这里再过去两条马路,就是马尔默的贫民窟,”伊布说,“有更多难民和他们的孩子,他们需要得到关注和帮助,他们仍然陷在贫困之中 ,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或许足球能帮他们。” 伊里斯若有所思地点头,小卡拉和大伊布都有好志气。 萨内拉喊伊布帮忙,趁机把他拉到一边:“嘿,兹拉坦,我说,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伊布显然不理解这个问题:“当然是好朋友的关系。” 萨内拉嘟囔:“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带什么朋友回家……那一看就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你这个坏孩子可不能欺负人家。” 伊布得意洋洋地说:“放心吧,在瑞典,小天仙是兹拉坦罩着的。” 下午,伊布继续带伊里斯兜风。 途中,车子在路上抛锚。 伊布让伊里斯在车上呆着,自己叼着根烟下车。 他把车前盖打开,鼓捣一通搞定了,万幸车子能重新打起火。 就这么一会,车前玻璃已经积了一层雪了。 伊布夹着根没点燃的烟,发动车子:“别怕,兹拉坦在这。” 伊里斯松了口气,这种天气,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北欧,车子开不动真的很难办。 伊布倒是很心大,他想起一件事:“小天仙,兹拉坦之前看见你被记者采访的新闻了。” 伊里斯:“en?” 伊布:“记者问你,选兹拉坦还是那个德国佬?你选谁?” 伊里斯:“噗。” 他纠正:“不是,德国佬。” 是米洛哥哥! 伊布不满:“他只是刚好跟你一个俱乐部而已,所以天仙选谁?” 伊里斯扁嘴,哪有人让别人在两个同事中非要选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