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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澜月 十(2 / 4)

,倒是没纠缠:“都一样,我家光霖要是有你的好字,上澜书院的夫子就不至于天天生气了。”

“光字好看没用,她不通文墨的,只会个皮毛就到处卖弄。”关谷冬在一旁开口道。

穆王摇摇头,“所谓字如其人,湘湘字中有风骨,可见心有丘壑。”

“女孩子要那么多丘壑作甚。”

一旁的孟宏汝皱紧了眉,青筋在额间一跳一跳的。他是个体面人,一般不愿意让关谷冬下不来台,除非忍不住。

孟宏汝道:“我家虽是将门,但我也是读书人,我的女儿岂能目不识丁?”

他语气凝重,不怒自威,说的古代文盲孟湘湘面红耳赤,自惭形秽。

夫妻俩的矛盾一触即发,孟湘湘恰好成了这跟导火索,空气中都弥漫着冰凉的火药味。

导火索孟湘湘只好攥着衣角,“我会努力的……”

她最怕尴尬,又抓起茶壶想给自己添上茶,偏偏茶壶空了一滴也倒不出来。她有些不知所措,饮晴堂是不允许婢女伺候的,大脑宕机之下,跟这个茶壶死磕下去,绷紧了胳膊非得倒出来才肯松手。

“你在这较什么蠢劲?出去把明婆婆叫进来添茶。”夫人团坐在一旁,把心里憋屈的火对着孟湘湘一通乱泄。

“那个老奴婢?谁让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这次不是隐忍着怒火的争辩,而是毫无修饰的呵斥。

孟宏汝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一巴掌拍在茶桌上,顺便把穆王的酒也给震醒了,“这间书房,谁让你进来的?”

“我……”

“亏你还是花浊关氏出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本侯在书房与好友聊天,湘湘是来临帖子的,你是来做什么的?你还想让那个腌臜婆子进来?她个刁妇就该打发了卖掉,目不识丁,你还让她进书房伺候,你真是胆大妄为。”

“我也是为了侯府体面着想。”

“你懂不懂礼数?本侯面前,谁准你一口一个我的?”

妥妥的封建家主言论,威压之下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孟湘湘也不自觉跟着发抖。

就算是关谷冬这样的人,平日高傲严肃,自尊看得最重,也得向他低头。

关谷冬撕咬着下唇,硬生生把嘴上的死皮咬出血来,良久没说话。

她不说,孟宏汝也不说,仿佛在等她开口。

“妾是怕招待不周,失了礼数。”

原来女子要通通喊自己妾的,高贵的身份,矜傲的脾性,到最后竟全沦为一个“妾”字。

孟湘湘有些恍惚,她不知自己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同这些男子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在郑子潇眼里,是不是也是一个短促的“妾”字。

孟宏汝恨恨地移开眼睛,多看一眼都嫌脏,“滚出去。”

“你说什么?”关谷冬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滚出去。”

生怕她听不明白,孟宏汝一字一顿,每个字眼都像是在伤口撒盐,招得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气到极致的时候,关谷冬猝不及防地笑起来,浑身上下抖若筛糠,“孟宏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你不就是想要帮穆王造反吗?领兵打仗做不成,就想要当个谋朝篡位的,你可真出息啊……”

她是个内苑妇人,不懂男人们在忙什么,也没机会懂,只想守好四方院墙,坐井观天。

她后面还准备一大串精心准备的侮辱之词,未来得及骂出口,脸上挨了一耳光。

穆王的酒在清脆的耳光声中彻底醒了。

“没有的事,弟妹别多想。我们就是普通的喝喝茶。”

关谷冬也不管不顾了,捂着脸嘶吼起来,“我都看到了,侯爷你打发身边的人到处找隐蔽地方!”

“不该管的事不要管。”孟侯爷也拍案而起,“你若是再在这里丢脸,我便休了你。”

“你无非是觉得关家落魄了,你无官职,空一个爵位,我当时嫁你就不该。”关谷冬声泪俱下,她总是端着脸,哭起来并不惹人怜爱,只显得分外可悲。

听阿沉讲八卦过,关家曾是盛极一时的将门,只可惜后代中饱私囊,到最后逼得关老爷子为了自保辞官还乡,滔滔宦海浮沉之后竟是两手空空。

落了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孟侯爷骤然冷下来,方才的他还暴跳如雷,如今又平静似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说不清楚他是哪一个。

“还需要我把你那点男女破事摊在明面上说吗?”

像是拿捏住了关谷冬的软肋,把她一泻而下的怨气全堵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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