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阿寒你怎么了?” “没怎么。”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平静无波。 她迟疑了一会儿,重新走回来,将碎玻璃全部扫在一起处理好。 这时,她手机响起,看着温医生的名字,苏小冰发呆。 “温医生?”她声音有些弱。 “现在太晚了,你不用着急回来,慢点开车。” 苏小冰鼻头一酸,咬着牙扯出一丝笑容,这个世上还有温医生发自内心的关心她,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今晚可能赶不回去...” 就这样吧,她遵循着本能,不给温医生任何希望。 那边沉默了下,很快回复,永远不会让小冰等太久:“好,那我也回酒店了。” “你路上小心,我...改天尽地主之谊,带你好好玩一次。” 电话里传来温子谦充满治愈的笑声:“好,我等你。” 苏小冰挂了电话,看向沙发,阿寒已经不在那里。 她站了一会儿,脑子像浆糊一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理不出一个头绪,心乱如麻。 一阵铃声传来,桌上的手机振个不停,苏小冰盯着桌面,屏幕上显示着苏思瑶三个字,她发呆片刻,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眼前仿佛颠三倒四一般令人眩晕。 耳旁传来阿寒的声音,嘈杂的音乐声,苏思瑶的哭声和笑声,阿寒平静带着关切的问询,问酒吧的地址,苏思瑶竟然还在卖关子,还在撒娇,多讨厌啊,苏小冰呆呆的想着。 高寒的身影擦着她而过,没有丝毫犹豫的走向门口,她却反而连走到门口都耗尽心力,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那次,”苏小冰找回自己的声音,但眼光依旧涣散地盯着桌面:“我喝醉了,你一点也不着急,不理不睬,哪怕我被人□□了也无所谓是吗?” “苏思瑶终究和我不一样是吗?” “你宝贝她,害怕她出一点事,连个招呼都不打把我扔在这里就要离开,”苏小冰扶着椅背,瞪着桌面,把眼泪瞪回去:“高寒,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没拦着你走。”高寒背对着她说的那样平静。 “是,你从来不拦我,是我自己犯贱。”苏小冰眼泪簌簌滑落:“那我也去外面喝个烂醉如泥好了。” 高寒沉默半晌,缓缓开口:“记得你六年级学校失火那次吗?” 他慢慢地换鞋,继续说:“那次因为你,你们学校所有师生无一人受伤。” “你想说什么?” “思瑶和你不同,她不会保护自己,也不会给自己留后手。”高寒打开门,手握着门把,目光转向她:“你是向上生长的,她只会向下沉。” 苏小冰还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离开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心的疲惫一阵一阵涌上来,她厌倦了这样无休止的纠缠,相同的痛苦和折磨循环往复十几年。 温医生发来语音:【我到酒店了,你还好吧?】 不好,很不好。 苏小冰发了会儿呆,编了个谎言发过去,告诉他已回自己的公寓,让他好好休息。 她不止厌倦了没有尽头的纠缠,也厌倦了去向别人求助。 苏小冰离开高寒的房子,没有去喝酒,而是回了她的单身公寓。 头很重,身体很沉。 她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用力抱着自己,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没有关系,打从她出生起,就是一个人,阿寒来了,她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去坚守畸形的家,一个人去唱一段永远没有回应的感情,她努力去追寻亲情和爱情,最终,她还是一个人。 没有关系,打从她出生,内心已经累积了足够多的折磨,痛苦,失望,和绝望,她觉得心里的墙壁已经很厚很厚,厚到即使一个人也能活下去。 没有关系,苏小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没有关系。 —— 酒吧灯红酒绿,十分混乱。 高寒刚刚进去就被人搭讪,他扯开搂着他的胳膊,看向吧台,苏思瑶一杯接一杯喝酒,和调酒师调笑。 他走过去。 “怎么这么迟!”苏思瑶不满地嗔了一声:“为什么没有二十分钟内赶到?从接我电话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从你家到这里最多只要二十分钟,你去哪了?” “没喝醉?”高寒在她身旁坐下,让调酒师给他一杯柠檬水,只微微抿了一小口。 苏思瑶拍了下台面,有些无理取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