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餐厅墙面上的这个位置,原来粘着一幅字,胡映雪看着怪模怪样的不舒服,就在网上买了一幅装饰画挂了上去。 装饰画上是一幅很抽象的奔跑中的马,黑色和金色交错其间,像是马蹄在夕阳余晖里扬起的尘沙。 现在看起来,又觉得不太像马,倒很像一股烟尘,不知来路不知去处的黑色烟尘。 女人的直觉很奇怪,胡映雪看完那幅画就觉得不太舒服,洗碗的时候脑子里忽地记起今日姜校长的那番话,顿时觉得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正在这时,她听到入户门开了。 厨房就在入户门的位置,丈夫手里抱着一个快递箱子,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跟她打招呼,“回来了?” 石华冲妻子亮了亮手里的东西,“瞧见没,监控!我打算在家里装上摄像头,厕所门口我也放一个,我让你好好看看,是不是我一直在占用厕所!说不定是石晔晔她呢?你怎么就只冤枉我一个哼……” 直到看见妻子那如遭雷击的表情,石华才悻悻停了嘴,“怎、怎么了?” 不会是发现买摄像头的钱超过他每月应有开支,发现他私藏小金库的事了吧。 石华有点心虚,准备立即溜走,谁知他老婆力气大到吓人,一把抓住后颈衣领。 胡映雪声音有点发抖,“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石华想了想,说了个时间,大致在胡映雪下班到家的前十分钟左右。 所以,女儿在写作业,丈夫当时不在家,出现在卫生间里的那道身影是谁? 夫妇俩有点不安,在想着家里是不是进了贼。 这时,女儿石晔晔气冲冲从房间里出来,站在门口幽怨地喊了声,“妈——” “你快看看你买的那个进口台灯是不是坏了!” 据说这一盏灯价格是七千多,她妈妈肯定是上当被骗了! 胡映雪和石华又跑到女儿房间,果然看见那盏充满高大上气质的台灯,光线忽明忽暗,光线下还有大小不一的阴影,非常之不专业且low,丝毫对不起那奢靡不要脸的价格。 胡映雪气得双手发麻血气上涌,满脑子都是7999元的价格,这两天她一想到花7999元给女儿买一盏台灯的事,都觉得这个金额让自己的母爱得到了升华。 结果,这让她肉疼的金额就买回来这么一盏山寨灯,说怒发冲冠都是轻的,她恨不得立时和网店客服大吵三百回合,在朋友圈和微博上全网宣告这家骗子品牌,最后再到平台投诉到老板破产。 胡映雪好容易稳住情绪,打算先让女儿安心写作业。 只听到客厅里的女儿“啊——”地尖叫一声,这一嗓子,胡映雪一条命去了一半。 她眼前发黑,跟石华相互搀扶着跑出来,就被女儿一把撞了个满怀。 石晔晔今年七岁,读一年级,个头到胡映雪的胸口。 这一撞,直将她撞一个趔趄,差点直着身子往后摔过去,多亏她丈夫石华眼疾手快在后面托了一把。 石华也被女儿这一番操作弄得心浮气躁,没忍住抬高声音凶她,“干什么毛毛躁躁的,有话好好说!” 石晔晔瞪大的眼睛透出浓重的惊恐,她扑进胡映雪怀里,只敢拿手指着背后位置,口气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餐厅、餐厅里那幅画,里面有个人出来了!” 胡映雪心头被冰冷刺骨的寒意包裹。 即便多年积淀的生活经验和残存的理智都在叫嚣,这可能是巧合、幻觉甚或仅仅是一些所谓的能找到合理解释的超自然现象,这一刻,她还是被深深的恐惧撅住,心内的天平在白天里姜校长说的那句话上疯狂摇摆。 “小胡啊,你没往那方面想过吗?你睡不好、精神不济,是受到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的影响。” 胡映雪没去确认餐厅的画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她抱住女儿护在怀里,用最后一点力气命令道: “先出去,不要待在家里。” 一家三口相互依偎着,两夫妻很有默契地将孩子护在中间,石华不明就里,把自己暴露在离餐厅那幅画最近的地方,就以这样奇怪的姿势,慢吞吞移动到门口,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一家三口同时发现,只是站在楼道里,都能感受到属于夏季夜晚的热意。 但他们在家里,空气是凉的,甚至夜里还需要盖上秋被才能保暖。 身后的那扇入户门,成了两种结界的分界线。 胡映雪骤然想起今晚乘坐电梯时,那位住在八楼的老人得知她住十八层时的奇怪反应。 十八层,对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