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了分:“没有姐姐啊,我府中其他姐妹实在受不住。姐姐至清至善,定然不会同妹妹一般计较。”
姜婳抬,眼眸中映出了姜萋萋虚伪刻入骨子里分的脸。
远处的姜玉莹似乎有什么情,今日还未折腾人,便急匆匆地走了。姜婳淡淡看着,知晓等姜玉莹闲暇了,又会寻常一般折腾她。
入了府,便没有人管顾她了。
抬眸望向四处,她有一瞬的茫然无措。第一次,她真在想。上一世,甚至这一世,她真的有一次真逃出姜府这个泥潭了吗?
她说不出。
她真的去了江南,江南很,有好多好多的花。那日爬上那堵墙,她在隔壁那个院子中,几乎见到了江南的整个春日。
想着,若在江南呆到冬日,雪一定很。
应当同前世那场寒了她尸骨的雪不同,同梦中那漫天虚妄的雪不同,可能江南的雪,真的会温暖一些。
可似乎,她从不曾真地属于江南。
起码现在不是。
姜家的情一日不解决,她便永远给不了姨娘安宁。今日在长安姜萋萋能一眼认出她,明日在江南便有人能一眼认出姨娘。
她无权无势,到底还是什么都护不住。
于陈曾给了她一场太过好的梦,当那场火燃起,现实才缓缓凸显它的狰狞。她那日抱着那个浑身颤抖的年,像是抱着自己的一场梦。
隔着衣衫,她触摸到梦的呼吸,她同他一同落泪。
不知不觉此刻她晕了眼睫,似乎不会损坏她在府中的软弱形象,或许从前的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她能此方式获得短暂的‘自由’。
行至一处假山,姜婳看见了地上的花,她怔了一瞬。
然后陡然被一双手从身后牵住。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那一刻,她下意识挣脱开,然后就看见了那人的身影。
谢欲晚修身似竹,气度清贵,淡淡道:“为何要回来?”
四下无人,适才纷乱的心思在见到谢欲晚的这一刻陡然而止。她望着谢欲晚,眸中恍然看见那场白的发假的雪。
假山默默在她身后,风悠悠地撞了又撞。
姜婳望着自己的手腕,谢欲晚骨节分明的手依旧紧紧在上面扣着,即便是前世,他外面罕有此情绪外放的时候。
她轻声道:“放开我,姜萋萋同姜玉莹看见了我,我便只能回来了。”
谢欲晚平静看着她的眼:“侍卫就在旁边,你能走。”
“是你的人吗?”姜婳语气不太意外,她抬眸望向面前矜贵的青年,突然轻声问道:“姨娘是你救下来的吗?”
谢欲晚没有言语,眸中的神色不曾变化一分,望了姜婳许久。
姜婳这一次没有避开,她那日回去触不及防见到了谢欲晚,蒹葭和石都是谢欲晚安排的人,姨娘的病好起来是因为谢欲晚。
这些情,一旦起了一个,真的不是很难猜。
她合乎情理地想到了姨娘的死,她望着青年淡漠的眼,有那么一瞬她期待出现一分不同寻常的神情。
她曾为自己早能够看明白谢欲晚,她知晓他的执着,明白他的固执。
可他现在在做她看不懂的情。
她心止水,却还是在某一刻,轻轻地动了一下。
适才因为落了泪,她的眸有些许的红,此刻抬起望向谢欲晚时,他因为那一抹红怔了一瞬。
他不知道今日自己为何出现在丞府。
莫怀将消息报了上来,他恰巧无......
他不知道。
只是觉得她会不太开心,他便来了。见她红了眼眸,他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上一世她很在他面前表露情绪,若是见了泪,他便会将她抱在怀中。
可这一世他不能这样。
他一双凤眸中浮现了一丝困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因何而困顿。他曾对于陈带她离开姜府的行为嗤鼻,因为他为那不是她真想要的。
站在她的位置,他要做到一定是扳倒姜府,而不是逃避。
可她应了于陈,她同于陈爬窗,钻狗洞,在无人的山林间奔跑。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但是做这些时,她很开心。
他第一次因为她脸上的笑,搁浅了自己的计划。或许......姜家对于她而言,没有此重要?他为拔掉这根刺,她心中的伤才能彻底地好,但可能不是。
她不是他。
于是他放任自己将她留在江南,可不过几日,她又来了长安。
是因为季姨娘,他亦觉得合乎逻辑。
可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