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 清冽磁性,是让温小软觉得安心的声音。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温小软站在窗边。
而周肆只能从电话里听到哗啦啦的雨声, 以及女人羸弱的呼吸声。
周肆意识到这通电话不同寻常,她的作息很规律,早睡早起。平常这个点,不可能给他打电话。
而她也很少给他打电话。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周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几点,他的老婆看起来凶, 其实胆子很小。
做了噩梦, 一晚上睡不着。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对她的担心,心在硬的人, 也会有融化的那一天。温小软不知道自己软没软化, 只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他的存在。
“我刚刚和谢宴在一起,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一些流言,跑来质问我。”
“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说没有关系, 是他误会了。但他并不相信, 他只信自己知道的。”温小软并不会把全部经过告诉周肆, 她又不傻, 难道连谢宴吻她的经过也说。
这说出去了, 自己不死也要被他折磨死。吻痕覆盖印记的行为, 他又不是没做过。
就和谢宴刚刚那个行为一样, 只不过周肆更加粗暴具有占有力…
女人的话, 成功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停止呼吸。不是因为谢宴的行为, 而是因为温小软竟然会选择告诉他。
告诉他这件事。
不是隐瞒,不是私下接触,然后和他再续前缘。
“没听到吗?”一直得不到回应, 温小软疑惑问。
“听到了,老婆。”他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笑意:“所以,这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里比他更重要了。”
“你承认了,你也喜欢我,对吗?”周肆从来不敢问温小软爱不爱他,也不问她到底喜欢谁。
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怎么说都不会是他。
可今天,温小软承认了,用行动证明了她心底不是没有他。
周肆:“我想见你。”
温小软:“现在?”
温小软:“下雨了,不要来吧。”
周肆:“你在家乖乖等我就好,不要挂电话,我想听你的声音,当然你不想说话也可以,开着就好。”
车子行驶在柏油马路上,风雨交加的夜晚也阻挡不了周肆想见温小软的心。
电话还在通话中,温小软看着自己有些微微红肿的唇,还有脖子、锁骨上的红痕。对谢宴的厌恶更加强烈,等一下和周肆见了面又要吵起来。
她不想他来,便又开口道:“我要睡了,别来了,不会给你留门。”
她边说话,边拿药膏抹在咬痕上。
“我要睡了,不和你说了。”说完最后一句,温小软将电话挂断。
也不知道周肆是听进去了她的话,还是被什么的事情绊住了脚。那天晚上他确实没来,或许是听进去了吧,温小软想。
她不知道周肆会用什么法子对付谢宴,只知道估计不会是什么好手段。周肆从来不是一个好人,就连张涛这个一起长大的朋友都能被轻易抛弃,谢宴又怎么会有好下场。
后悔吗?
说不后悔也有一点假,温小软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但她很喜欢和人共情。
比如鞭子落下时,明明没打在她身上,她看到了就是会觉得疼。这样的心理,让她有那么一瞬间后悔告诉周肆,她并不想因为自己告诉周肆,而让谢宴受罪。
周肆的手段极其残忍,她有那么点担心谢宴被周肆弄死,或者半身不遂。
但应该不会,谢宴现在不是七年前。他有了自己的资本,他可以对抗周肆。
可一个新贵,怎么斗得过人家有着百年底蕴的世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算了,不想了。
不管怎样,都是他自找的,就算被打被骂了,也怨不到她头上。
下过雨的盛京,笼罩在一片绿意水气中。昨夜下着大雨,今早就被太阳晒干。烈日炎炎,温小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吃着冰镇水果,享受着这一刻的清凉。
她的假期即将结束,后天又要重新回小岛上。在工作和读研中,温小软选择了读研,而她的导师还是崔先生。
不过在此之前,她和周肆应该先去民政局领证。一个月后,他们的婚礼如期举行,她在从学校过来。
对于这样的安排,温小软微微皱眉。她是很依赖周肆没错,但她也不想现在就结婚。
“过段时间吧,等婚礼办完之后在领证也不迟。”温小软打断了几人的谈话,她语气淡淡,是对着周肆说的。
青年一大早就来了,说是带她去看婚房。然后再去领结婚证,他将一切安排的都很妥帖,但唯一不妥帖的就是没问她同不同意。
“对,而且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去拿一下黄历。”
“已经看过,是个宜婚嫁的好日子。”
“先别说领证的事情,房子看好没?是江陵路那一套吗?”问话的是徐母:“你们结婚之后,住在哪里?”
因为周家条件好,大富大贵之家。徐母也就没提过这事,但这要领证了,总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