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和圣诞节同样的菜,只是里面混杂了不少带有东方特色的美食和点心。 这也导致了另外一个后果,就是这两个人卸下一身重担,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大厅已经因为不知道谁从伯爵的酒窖里抱出了一大堆酒而乱作一团了。 干完活来参加宴会的波伏娃坐在椅子背上,轻盈得就像是一只优雅的黑猫,穿着黑丝的长腿垂下,漫不经心地摇晃着。 她微微眯起那对漂亮的凤眸,沙哑的嗓音里面带着戏谑的笑意,手中的酒杯被捏住细颈,其中瑰丽的鲜红色液体摇晃着,在灯光下折射出醉人的光泽: “你知道吗?在每年的新年,人们被允许可以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亲吻任何一个女孩哦。” 她笑吟吟地展示了一下自己脸上留下来的口红痕迹,声音懒洋洋的,一如慵懒的猫咪:“是很可爱和热情的小姑娘呐,这可真是难得。” “哇哦——”大家都很给面子地发出了感慨的声音,其中额波德莱尔看上去对这个活动的详情格外感兴趣一点:“所以除了接吻以外,别的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在红灯区当然是被允许的。”波伏娃白了他一眼,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一下自己薄薄的嘴唇,语气里面也带上了嫌弃,“不过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个?” “北原!”罗曼·罗兰也喝了不少酒,打了个酒嗝,趴在桌子上面发出一声闷笑,见到北原和枫回来后高高地举起了手,“夏尔刚刚说他元旦特别想去红灯区!” “呵呵。” 波德莱尔斜了一眼罗曼·罗兰,最后得意地扬了扬脑袋,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北原其实早知道啦!我每次去红灯区花的钱就是北原给我的!他还接我回家——” 北原和枫:“……” 北原和枫觉得这和他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作为朋友,他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关注自己友人的私生活具体状况。 但是很显然,被拖过来参加新年的屠格涅夫不这么觉得。这只金毛的大猫也不知道哪一条思维突然短路了,对着边上的波德莱尔莫名其妙地怒目而视了起来。 “你这是欺负北原吧?” 喝醉后的屠格涅夫似乎说话能力进一步退化了,对着波德莱尔哼哼唧唧了半天,最后才勉强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波德莱尔撇了一下嘴,一副超级理直气壮的模样:“那又怎么啦,这是北原自愿的。他就是特别好骗的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骗到手,这种人要是都不骗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哎!” “臭不要脸!” “那你就是连骗人都不敢的胆小鬼!” 在屠格涅夫开始从嘴里冒“苏卡不列”之前,北原和枫默默地走到已经开始用蛋糕打架的两个之间,一手一个,全部都按回座位上。 你们别打啦,这样打反正也打不死人的.jpg 波德莱尔甩了甩脑袋,看上去倒是乖巧了不少,不过他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得意方法:特指把北原和枫刚刚才送给他的金色鸢尾花拿出来到处炫耀,顺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嘲讽: “你看,就我有,别人都没有。包括某个不敢骗人的胆小鬼,什么都没——” 屠格涅夫有些孩子气地鼓鼓脸颊,最后有些委屈地看向北原和枫:“北原……” 北原和枫也看看他,最后叹了口气。 完了,真醉了。 话说大仲马家里的藏酒都是什么级别的啊,怎么连俄罗斯人都能灌醉成这个样。 希望第二天屠格涅夫醒过来的时候,不要因为溢出的羞耻心把巴黎给炸了。他记得,屠格涅夫这一次来可是要搞法俄外交的。 “为什么我没有礼物呢,北原。” 屠格涅夫有些固执地看着旅行家,猫耳朵仿佛都要耷拉下来了,湛蓝的眼睛里的情绪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委屈:“在圣彼得堡留下来的那幅画也是给那个混蛋幼崽的。结果到了巴黎,他们都有了礼物,我还是没有……” “你再这样偏心,我就、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我哪里比不上他们?我可是俄罗斯最厉害的超越者诶!” 屠格涅夫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很认真地用自己被酒精搞得乱七八糟的脑袋思考着,扳着手指一点点地算:“所以北原至少要给我一、二、三、四……幅画,才能原谅你!” 北原和枫沉默地拍了拍喝得脑子整个都晕起来的屠格涅夫的脑袋,感觉自己听到了里面有几斤伏特加摇晃的声音,但说出口的话还是轻松的、甚至带着调侃的意味: “所以呢?到底是多少?” “是十幅画!还要有书和花!还要有……还要有……”屠格涅夫说着说着又迷糊了起来,北原和枫的眼皮微微跳了跳,迅速地给对方又灌了一杯酒。 很好,果然有酒喝之后,俄罗斯人就不会思考这种问题了。 旅行家看着开始乖乖喝葡萄酒的屠格涅夫,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除了大仲马和北原和枫以外,在场唯二清醒的人之一就是巴尔扎克。就算是在新年,他依旧看上去很颓废且不修边幅,看上去很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宅男。 虽然普通的宅男大概做不到在半个钟头内迅速地消灭四瓶白葡萄酒,十二根清炖羊排,一条漂亮的煎鱼,一对烤鹌鹑,还有大量的水果和点心就是了。* 巴尔扎克运刀叉如飞,则趁大家闹成一团的时候,迅速地把桌子上的菜几乎消灭了干净,一看就能让所观众领悟到自助餐老板最讨厌的到底是哪一类人。 剩下的一个清醒人,被雨果强行拖过来参加晚会的魏尔伦则是一脸凝重地看着装着梨子的盘子——现在已经是一个空盘子了,看上去很想揍点什么人。 毕竟某个人在吃饭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