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献给佛罗伦萨的赞美诗。 最初的那朵百合花被诗人从百花女神的身边带走, 她的身上落满了玫瑰红的晚霞,修长的花瓣优雅地垂下,带着一身最能引发画意和诗情的馥郁花香。 金色的狮子像是最好的骑士一样,守卫着这一朵美丽的红百合。它们在一起创造了这个划破了晦暗时代的明星, 打造出了属于人间艺术的地上天国。 “佛罗伦萨的市徽就是一朵百合啊……” 北原和枫似乎是有点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道。 在这样的歌声里,就连说起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像是害怕打扰了一个从几个世纪前就沉睡的梦境。 “诶, 难道市徽不是鸢尾花吗?”抱着玫瑰的安东尼扭过头, 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佛罗伦萨的市徽样子的确很像鸢尾, 尤其是两边弯曲的两条优雅的细长花瓣——不能说毫无联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虽然看起来很像是鸢尾,但是大家都喜欢叫做她佛罗伦萨百合啦。她在这里人们的心里, 永远纯洁而高雅的百合花。” 北原和枫歪过头,好看的橘金色眼眸微微弯起:“话说回来, 塞万提斯先生当年见过佛罗伦萨的市徽吗?” “佛罗伦萨的市徽……” 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的塞万提斯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迅速反应了过来:“的确见过。不过之所以这么像鸢尾,应该是当时的美第奇家族和法兰西皇室有通婚吧。” 作为一个流浪的骑士, 他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些贵族之间的事情, 但是也听到别人说过: ——鸢尾可是法国的国花哦, 这么算的话,佛罗伦萨也可以算是巴黎的近亲来着。 咦惹, 不过这么一想还真是好恶心啊,我可完、全、不、想让我们的城市和巴黎这个充满臭气的家伙扯上关系! “……” 不过有一说一, 虽然那个混蛋吟游诗人说这句话时言辞有点尖锐, 但巴黎这座城市在当时给人的普遍印象的确算不上好。 塞万提斯甩了甩脑袋, 努力地把对十六世纪巴黎的印象丢出了自己的脑海。 “说起来, 我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塞万提斯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 或许是想起了记忆里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吟游诗人的缘故,他现在越听越感觉这两个声音的重合度越高。 那是一种就算竖琴悠扬清远的声音和空中浩浩荡荡的风声都没有办法掩盖的熟悉感。 “唔,你以前的熟人?” 北原和枫有些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朝着正坐在教堂的尖塔顶上的人影看过去。 他知道,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骑士先生根本没法用自己不合群的世界观去结交到什么人,所以这种“熟悉”…… 应该是和对方在几个世纪前就认识的那些人有关吧。 拨动着小竖琴的吟游诗人随意地屈膝坐在背着光线的角落里,看不清具体的眉眼和容貌。 ——但一看就是一个很洒脱的人。 不管是爬到教堂顶端放歌的行为,还是靠在十字架旁的懒散动作,亦或者是口中即兴而来的诗歌片段,都带有一种轻灵又随意的洒脱。 就连他的歌声也像是长空中的一缕清风,携着百花和大海而来,轻盈地落入了每一个听到这首歌的人的眼捷。 “只是有可能而已……” 塞万提斯小声地说道,注视着那个坐在教堂顶端的人影,手指几乎是下意识的虚握了一下。 注意到了这一点的北原和枫沉默了一瞬。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要不是塞万提斯的长矛不在,这位骑士就要迫不及待地提着武器冲上去和对方打上一架了。 “你们认识他吗?” 正在他们聊着的时候,一直靠着窗户欣赏的守塔人也开口了,看上去神色还有些诧异:“这位吟游诗人去年才来到佛罗伦萨。每天晚上都会在教堂顶上唱歌来着。” “所以,在教堂顶上唱歌真的没问题么?” 安东尼抬起头,有点好奇地问道,怀里漂亮而娇美的玫瑰花遮挡住了他小半张的脸庞。 在这个孩子的印象里,教堂是一种很受到大家尊敬的建筑,而且看上去总是显得辉煌大气,庄严又美丽。 ——但有一个人,却坐在教堂的穹顶上面弹着自己的竖琴,唱着动听的歌。 倒也不是说不好啦,事实上他还是很羡慕这位吟游诗人的。 毕竟坐在这么高的地方,能看到的风景一定非常美,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到这片橘红色建筑和烂漫灯光的尽头。 只是…… 小王子把脸埋在盛开的玫瑰花里,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会掉下来的吧?难道不用关心一下安全的问题?” 就算是大家默许了对方在神圣的教堂上面唱歌,但是也不可以随便拿生命安全开玩笑吧。 守塔的人笑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 “一方面是大家都觉得他唱得很好,所以不介意他在这座教堂的顶上唱歌。说不定归来的人就能听到来自这座教堂的歌声……”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佛罗伦萨人的声音似乎也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就变成了这个地方的人们惯有的轻快和活泼的语调: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位吟游诗人本身就是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吧——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坐到穹顶上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但这并不重要。” 北原和枫十分自然地接过话题,手指覆盖上塞万提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的手,语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 “毕竟他的确为这座城市献上了很多优美动人的诗歌,不是吗?” 塞万提斯握拳的动作在对方手指覆盖上来的时候就一下子僵住了,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