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不吓你了。来,见见我的丫鬟,这是小柳儿,这是杨花,小柳儿是跟我的,杨花是管家的,她娘就是我们家的管家娘子杨娘子,有什么东西你只管问她要。”
阿措聪明,脾气也好,立刻道:“柳姐姐,杨姐姐。”
她见过清澜的丫鬟春鸣,却不见她在马车上,车上只有杨柳两位,可见这两位重要,都说清澜温厚,凌波厉害,怪不得她的丫鬟也厉害。
果然,两个丫鬟都是机灵人,杨花安静,只应了一声道:“小姐多礼了。”小柳儿则和凌波一样眼明心快,笑道:“岂敢岂敢,表小姐和我们小姐一样叫我小柳儿就好了。”
小柳儿回应完阿措,还点评了一下孟家,道:“大小姐,今天孟家倒挺好说话的,我们家小姐还说,要是他们非要抢姨太太的嫁妆,就要动用‘非常手段’呢!还好没用上,算他们识相。”
清澜顿时笑了,道:“什么‘非常手段’?”
凌波不让小柳儿说,转移话题道:“他们当然好说话了,不敢不放行。怕的是耽误孟云翠今年的花信宴。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年花信宴,有一波‘贵客’要来呢。”
她说话虽然云遮雾绕,但绘声绘色,常常是说一层,还藏一层,阿措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在说到“贵客”的时候似乎在观察清澜的表情,又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
小柳儿却没明白这一层,立刻接话道:“小姐说的是镇北军回京封赏的事吧。听说这次有一批拿了军功的年轻将领都回来了,其中还有要封侯的呢,这次的花信宴可谓是人才济济,十年难得一遇,所以孟家才生怕错过今年花信宴……”
她话没说完,被叶凌波掐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刻闭上嘴不说话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叶清澜。
阿措不明白其中究竟,但看小柳儿这样紧张,也知道一定有隐情,也悄悄观察叶清澜。
叶清澜却神色若无其事,只是安静看向马车的云母窗,阳光淡淡地落在她脸上,光洁如玉的面容,虽然是京中未嫁小姐中少见的二十三岁“高龄”,但却没有一丝焦躁,反而有种庙中菩萨像般的佛性,像是什么都看淡了。
这样花一般的年纪,却这样淡然,实在让人觉得不祥。阿措是见过自家养母最后的时光的,深知这样的看破不是好事。
马车里一时间静下来,人人都安静。阿措也不敢打破这寂静,正如凌波所说,她心重,清澜此刻的淡然,凌波的担忧,她都看在眼里。
但她忘了,叶家是还有一个小姐在马车里的。
“镇北军回来了,那崔景煜哥哥是不是也要回来了!”燕燕忽然反应了过来,她笑逐颜开地道:“那他和清澜姐姐的事……”
她话没说完,被凌波狠狠拧了一下。可见这两个姐姐把她保护得多好,简直一派天真,挨了拧,还没反应过来,还抱怨道:“你掐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嘛,为什么不让我说?”
叶凌波气得七窍生烟,索性又把她狠拧几下,燕燕吃痛,直往叶清澜身边躲,道:“姐姐,你看她,又打我……”
“我打死你算了,真是猪一样笨。”凌波气得要绕过清澜去揍她。
“好了。”清澜只淡淡一笑,拦住了凌波:“你再打她也听不懂的,算了吧。”
她一句话就让凌波住了手,叶凌波泄气地坐了回去,道:“笨死你算了。”
清澜安抚地摸了摸燕燕,燕燕还给她看自己被拧红的地方,清澜好脾气地给她吹了吹,见阿措正悄悄打量着自己,顿时笑了。
“没事的,她们俩经常闹着玩的,凌波虽然脾气急,轻易是不打人的。”她像是怕阿措误会,笑着跟她解释。
“那她今天还打我。”燕燕立刻控诉道:“不知道发什么疯,下手这么重。”
叶凌波气得又要动手,吓得燕燕往后一缩。
“她打你,自然有个理由。”叶清澜道。看了一眼阿措,神色平静地笑了:“阿措想知道?”
阿措立刻摇头。
她知道一定不是轻松的事,否则叶清澜不会露出连在孟家都没露出来过的神色。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笨死算了。”叶凌波又骂燕燕。
“我哪里笨了。”燕燕不服气地道:“不就是景煜哥哥……”
“你还说。”叶凌波竖起眉毛。
叶清澜笑了。
“好了。”她淡淡道:“都说到这了,又何必遮遮掩掩呢,横竖阿措也不是外人,姨母虽然没告诉她,也只是怕我尴尬罢了。”
叶凌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刚要阻止,叶清澜已经平静地说了出来。
“镇北军回京的将领中,有一位曾经和我有过婚约,只是后来被我退了婚,两家从此不往来,已经有四年了。这次他回来……”
“他要封侯了。”叶凌波道。
叶清澜不说,她不准任何人说,但叶清澜自己说出来,她虽然眼神如冰,但也不忘补充关键细节。
叶清澜的神色微微动了动。
“是吗?”她的声音很轻,像一场旧梦,道:&bp;“那真是好事了。”
叶凌波抿着唇,像是要咽下去什么锋利的东西,又像是要吐出来。
“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