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扯淡,李总监你是第一天做事?”
“他说钓鱼佬就钓鱼佬,这种话说出去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信,而你,我们信达娱乐的业务总监,拥有十年网络直播从业经验,不仅信了这鬼话还拿这个来堵我的嘴,你真当我没见过世面?”
“现在距离预定的直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如果你找不到代替者,你就等着递交辞职信拍屁股走人吧。”
身着一身香奈儿的陈初然盯着手腕上的腕表看了一眼,白皙的脸上都要往下哗啦啦的掉冰渣子。
不是她恼火,任谁碰到这么个棒槌也得喝一壶。
如今大环境不好,各行各业都在往死里卷,信达做直播的自然也不能免俗。
可现在倒好,眼瞅着就要开播了,主持的鉴宝主播却不见了踪影。
这不闹吗?
“老板......”
“别叫我老板,你特么是我老板。”
一听这话,李总监脑瓜子上的汗珠子立马就下来了,他擦了把冷汗,心道这种事我他妈也不想啊。
谁知道那个钓鱼佬前脚留下一句去钓鱼了,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造孽啊,活该钓鱼佬次次空军。
“要不......让我试试?”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两人一愣,便见到直播间场地的打灯组,一只手举了起来。
“你?”
陈初然和刘总监一愣。
举手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长相清秀,个头很高,一看就很有眼缘。
两人都是资深的传媒从业者,知道这种邻家阳光大男孩儿的类型当下最讨喜了。
“你懂鉴宝?”
陈初然眼光一亮,踩着高跟鞋噔噔蹬的就走了过来。
这青年她虽然不认识,但看对方手里提着补光灯的打杂样应该是场记。
“鉴宝的话略懂!”
程子秋笑了笑,继续道:“不过我懂盗墓,就是前两天公司开大会说的那个搞抽象的泉总那种,我觉得我比他更有优势。”
闻声,陈初然和总监对视一眼,顿时皱了皱眉头。
搞抽象的泉总是他们搞直播鉴宝这一条赛道里的天花板,不要太牛逼,一个连鉴宝都不懂的小年轻敢打包票说比泉哥干得更好?
简直是笑话!
若是平时,陈初然怕是丢个白眼连搭理都不带搭理的。
奈何当下距离直播时间就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为了投了大本钱的账号不至于赔个精光,只能耐着性子道:
“人家泉哥是大网红,鉴宝经验丰富才有那种直播效果。你不懂鉴宝,你觉得你的优势在哪里?”
程子秋想都没想便答道:“我真盗过墓。”
一听这话,陈初然和李总监身子一震,整个人都麻了。
不是,大哥你说真的?
怕不是多看了基本鬼吹灯的盗墓小说就把自己当行业大佬了吧?
公司人事最近怎么回事,这种情况都不做背调吗?
万一有案底怎么办?
现在两人却没闲工夫耽搁,陈初然盯着程子秋诚恳的目光看了半天,随后银牙一咬,指着旁边的化妆师开口道:“给他上妆试试效果,咱们死马当成活马医,各单位都注意,打起精神来,要是今儿个砸了锅老娘扣你们奖金。”
陈初然叉腰瞪眼,高着嗓门喊完,川渝女暴龙不是吹的。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把程子秋拉进了化妆间,看着镜子里啪啪啪不断在自己脸上拍粉的化妆师,程子秋很想提醒对方自己的脸不是隔壁还在装修的老墙皮,但看对方和自己脸上的青春痘斗智斗勇的样,程子秋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没辙,谁让这具身体青春年少,美的冒泡呢?
说实话,就连程子秋也不懂,为啥一睁眼就成了现代社会的打杂社畜,他分明正在一座大墓里头忙活,作为关中地区的总把头,程子秋打出生起就干的是倒斗的买卖。
谁知道,墓刚盗了一半就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青年身上。
这小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兜里比他的脸蛋还干净。
如果不是下半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程子秋也不能毛遂自荐,去争这个劳什子主播。
老九门里个个都是人才,学艺不精的早他妈被大粽子搞歇菜了。
但盛名所累,搞他们这一行善终的太少。
重活一回,程子秋还真不想重操旧业,借此金盆洗手也算是天意。
“好了没有,上个妆怎么这么磨叽?”
‘砰’房门被推开,李总监着急火燎的走了进来,瞧见刚刚打扮完毕的程子秋眼前顿时一亮。
刚刚他就觉得程子秋上镜,上了妆换了衣服,更显得文质彬彬,单是这眼缘就一定错不了。
“你叫程......程子秋对吧?”
“是的,李总监。”
“行,看起来像模像样,倒也还不错。不过你是来救场的,头一次直播没经验,等会直播的时候你就按照我的稿子来念,争取能糊弄过去。”
“多说多措,少说少错,为了不错,宁愿不做。一定记住,谦虚是第一,低调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