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宗爷,我……”
一脚被踹到晕头转向,嘉靖刚想说话,朱瞻基却不给这个机会,当场又是一脚。
本来就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哪里经得住这么踹。
何况还是朱瞻基这种颇有武功的皇帝。
硬生生扛了两脚没什么大碍,都算嘉靖身体好了。
姜饼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点头。
“看来这老道士修炼还真给他炼出点名堂来了,现在都还能站得稳。”
朱瞻基踹过两脚后,心中气已经消了不少。
嘉靖可恶是可恶了些,但还没到朱祁镇那个地步。
这番殴打完全带着私人恩怨去的。
毕竟他和自己老子关系那可是好得不得了。
结果朱高炽被这个狗东西给撤了牌位,把他爹贡上去了,自然是气愤不已。
现在看向朱厚熜,身子摇摇欲坠,显然十分难受的样子,朱瞻基心中气也消了大半,遂停了下来。
眼见这位祖宗总算没继续动手,嘉靖的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缓了半晌,苦笑着说道:“宣宗爷,孙儿知道你为何气愤……”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打你。”
朱厚熜话没说完,便被朱瞻基给打断了。
“以孙儿看来,多半是我把仁宗爷的牌位给移出了太庙,这才惹得宣宗爷震怒。”
嘉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不得不说,聪明人确实是聪明人,两三句话就说到了重点上。
朱瞻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见状,嘉靖为自己辩解道:“宣宗爷,不是孙儿想这么做,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你有什么狗屁苦衷?”
朱瞻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现在我虽然不打你了,可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说不出个三四五六来,别怪我不客气!”
他恐吓道。
在他看来,朱厚熜完全是见自己现在气消了不少,想哭哭委屈。
他都把自己亲爹这个真皇帝的牌位给移走了,又把朱厚熜父王的牌位移进太庙当了个假皇帝,这还有什么苦衷。
听见朱瞻基的话,嘉靖忍不住心中一哆嗦。
刚刚被踹的那两下窝心脚,现在可还疼的要命呢。
要是再被来上那么一下,估摸着自己这条老命就得交代在这里,到时候说不定真就羽化飞升,上天见神仙去了。
但嘉靖可不想这么早就羽化。
别看他每天求仙问道,十分虔诚,可你要让他立马死了去见神仙,那是不能够的,朱厚熜还想多享受几年呢。
他也不敢卖关子,马上道:
“宣宗爷可知,孙儿当初为何要掀起大礼议之争?”
见嘉靖反问自己,朱瞻基倒被问住了。
他从崇祯和姜先生的口中是听说了自己父亲牌位被移出太庙的事情。
就连爷爷的太宗庙号都被这小子给改作成祖了。
但具体是怎么发生的,又是为何如此,他还真不太清楚。
随即摇了摇头。
见状,嘉靖松了口气。
不知道就好,他还怕这位祖宗的性格是明明知道,可非要打自己一顿出气,那自己可真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这个想法要是朱瞻基知道了,多半会笑出声来。
没错,自己确实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皇帝。
之所以对这么个五十多岁的老孙子动手,纯粹是为了父王出口恶气罢了。
气散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但这只是仁宗牌位被移出太庙的事情啊。
关于太宗被改作成祖的事情,可还没跟你嘉靖算账呢。
这是爷爷自己的事情,他朱瞻基就不操心了。
不过嘛,老朱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到时候可就没自己这么好说话咯。
管你什么这啊那的,就朱棣那性格,也亏是生在帝王家,最后还硬生生被他以藩王身份上位成功了。
但凡是个普通富贵人家,妥妥的一泼皮老无赖。
没理都能横三分,有理了还得了?
也就太爷爷朱元璋和朱标能治得住他,别人?简直是在做梦。
嘉靖开始讲述起了当时的大礼议之争。
作为藩王上位,小宗忽然变成了大宗,这本来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
但对于他来讲却不一样。
虽然年幼,可当时的朱厚熜已经具备敏锐的政治嗅觉。
堂兄朱厚照莫名的暴毙,让他意识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而且堂兄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居然没有留下一个半个的子嗣,这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寻常。
本能间,他已经意识到或许被请到京城当皇帝的自己,不过是那些既得利益者手中的一张牌,一名傀儡罢了。
若是他天性愚钝,没什么能耐也就罢了。
偏偏朱厚熜聪明伶俐,不愿作任人摆布的傀儡,这才会在一开始就掀起大礼议之争。
本质上,整个大礼议事件,除了皇脉争夺,对于嘉靖本身,便产生了如下好处:
第一,借大礼议事件,刚刚登基的皇帝向群臣表示,我头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