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澄看卫沉青的眼神简直气急，看卫沉青的眼神，也开始冒火。
一条一分钟左右的戏，拍了将近三十条，在她看来，卫沉青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大家都在这么辛苦地拍戏，他就跟玩一样！
吃完饼干，喝完奶茶，现在还要玩玩摄像老师的摄像机。
他不想拍，那就都不要拍了！
开拍之后，温澄看摄像机的眼神，就跟看卫沉青本人没什么区别。
她就是要这么明晃晃地让卫沉青，感受到自己的不耐烦，感受到自己对他不专业的审判。
温澄对着摄像机，说出最后一句台词：“贺大人，恐怕我偏要勉强，一定要跟你上一条船了。”
称呼从“本宫”，换成了“我”。
温澄纤细的手指，带着华丽的指甲，就这么软软地搭在了贺知秋的手臂上。
卫沉青从机器扬起头，拿出自己的小喇叭，洪亮地喊出：“非常好，过！”
一时间，温澄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就过了！
温澄上前，赶紧抓住从摄像机后面出来的卫沉青：“卫导，卫导，要不再来一条吧，这条我觉得我没发挥好。”
卫沉青笑：“哪里没发挥好。”
“台词！”温澄随口扯淡，“台词重音不够。”
她那个不耐烦的眼神，哪里像是勾引情郎！
“挺好的，我最满意的，就是你的台词功底。”卫沉青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往回走。
温澄急了，抓住他衣服的手就是不松：“你作为导演，可是得对整个电影负责的？这条它拍得不好！”
“那它是，哪里不好了？”卫沉青歪着头，明知故问。
温澄有些懊恼，她在为自己的任性后悔。
早知道卫沉青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她一定每一条都好好拍。
卫沉青见她不肯罢休，拉着她来到监视器后面，给她放了一遍刚刚的拍摄成果，然后问她：“看懂了吗？”
温澄茫然地摇摇头，什么都看不懂。
卫沉青指着监视器里她的脸：“温澄，在你不知所谓的领域，你不用试图理解别人要做什么，只需要相信别人就行。”
温澄还是一双大大的眼睛，呆滞地颤动。
不理解，但要相信。
卫沉青卷着剧本，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贺知秋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数十载，给他送香车美女的人不在少数，他不是能轻易被勾引的。但男人总有那股子劣根性，越是爬得高，越是贱。我要的就是，你看垃圾的那种眼神，漂亮得简直欲罢不能。”
看垃圾的眼神！
欲罢不能？
温澄隐隐约约有些后知后觉。
卫沉青似乎是故意要让自己不耐烦，故意要激起自己的愤怒，让她给出自己想要的眼神。
他就是要她，不耐烦地看着镜头后的自己。
可这样，是不是就算是得罪了卫沉青？
他对温澄的小心思不在乎：“以你的阅历，太容易出现理解上的偏差了。但是好在你能给到我，这个眼神，已经很不错了。”
卫沉青摇头晃脑地走远，他回过头，举着手里的剧本，冲温澄喊：“不错！”
温澄突然明白，总是有人说卫沉青是奇怪的人。他倒不是真的哪里奇怪，而是他放弃了很多无所谓的东西，只选择用最便捷的方式，获取他需要的东西。
他太尖锐，在一群被社会磨平棱角的人中间，显得奇怪而已。
后面两天拍摄都比前面好，这天温澄收工以后，就高高兴兴地往酒店冲。
小助理何佳楠请假回去了，她不用再吃何佳楠买的难吃沙拉。她定了一家好吃的外卖，准备回去泡个澡，吃个饱饭，再好好地睡个觉。
结果在酒店大厅，就看到了让她心情不好的人。
李慢慢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周思琪走在前面，两人亲亲热热地拉着手，往电梯间走去。
温澄啧了一声，做鸵鸟状，往后退。
周思琪倒是不打算放过温澄，主动打起了招呼：“温澄姐今天这么早就收工了。”
“看起来戏份也不是很多。”旁边的李慢慢也走过来，“倒挺适合你的。”
温澄懒得跟两人动嘴皮，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句。
周思琪想到那天听说温澄ng了好多次，连忙说：“温澄姐，听说你前天ng了三十多条，好厉害啊，我从来没有ng过那么多条，卫导居然还没有生气，你跟卫导关系挺好的啊。”
李慢慢也装作惊讶：“温澄姐最擅于搞关系，没想到卫导也能被你搞定！”
摆明了说她，在勾搭卫沉青，温澄有些烦躁。
周思琪补充道：“直接从傍晚拍到了半夜，怎么做到的？”
温澄皮笑肉不笑：“就是做到了。”
几人一起走上了电梯，温澄看着李慢慢着大包小包的，不会是要呆好几天吧。
她想起上次周伟杰说的话：“上次周特助说，鼎盛不让你来打扰程为易。”
李慢慢这时候有些得意扬扬：“温澄姐，这个圈子里的朋友还是太少了，我可不一样。我来不过是陪陪思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