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里坐在高堂上,看着站在中央的谢容渡,素白指尖轻点桌案,叹了口气。
说你无心妻室,到底还是不爱委曲求全,心中有何人。
只怕这一次,是将高成弘得罪狠了。
高成弘脸色不虞,冷声道:“宁国公心高气傲,我们高家也高攀不起!”
“父亲,别说了。”高家小姐轻轻摇头。
始至宴会结束,谢容渡大步离去,身后有人大着胆子追出来,手提粉襦裙,风吹素罗衫。
“宁国公。”她问,声音温软,带一丝颤意,“我自幼听闻谢家长子才冠洛阳的名声,多有倾慕。到适嫁年纪,多家登门说媒,皆婉拒。始至陛下赐婚,心甘情愿。但敢问一句,宁国公为何拒婚?倘若是公务繁忙,我婚后自然会体谅;若是没有情意,你不知婚后相处,怎就笃定生不了情?”
“是我无意。”
谢容渡转身,眉墨深刻平直,冷冽凌狭。
“丞相府大,他日必有高门子弟登门。”
但不是他。
自年少读书握剑之日起,谢容渡不是没有设想过未来婚嫁之女子。
纵有天恩在前,但还是,
不愿将就。
那日夜里,谢容渡留宿宫中,陪帝王下棋。
棋落最后,谢容渡对姜邵道,语气冷硬:“我不要赏赐,你别再瞎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