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渡的视线从文书落在姜里的身上,看到满目的白,白裳白斗篷,人也白如玉,融入了这洛阳城夜里的大雪。
“殿下请坐。”谢容渡合上文书,声音肃疏低沉,响在监察司的厅室在。
透出经年久月的渗骨凉意。
自从望月楼风波一别,姜里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谢容渡了。
对方有意避嫌,她也不自讨没趣。
四壁青灯明灭昏暗,仿若无数幽灵拉扯着,微垂眼,黑檀木桌案上已备好了宣纸笔墨。
姜里站在谢容渡面前,只这一眼,便明白监察司是什么意思。
谢容渡是一个做事不喜欢耽搁的人,前几日的案子刚查完,就请来了姜里。
姜里收下了监察司的令牌,当然也乐意给监察司办事。
“殿下可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谢容渡道。
“司主料事如神。”姜里微微一笑,顺势坐下,柔婉手腕执起严整置于桌案上的毛笔,解释道。
“八卦阵存在变化,解法也并不唯一。那日我们破阵之后,山中的阵法极可能变动。”
不过要是解法真的没有用,姜里就不会来了,没有人喜欢白跑一趟。
她一边写一边说,宽大锦白的衣袖垂落在手腕间,衬出瘦削的腕骨线条,青灯微弱映着,昏昏暗暗,勾勒出美人半边绝美温润容颜,肖似画中人,旧时梦。
音色徐而浅。